看到江韧进来,颜嫚刚好要发怒,结果转头看到他进来,生生给忍下了怒火,满眼疑惑的看着他。
江韧解释说:“开车回去太累,我今天就住在这边。”
颜嫚心里软了一分,身上的郁气有所消散,两个人坐下来,颜嫚说:“其实到现在,我对你已经什么想法都没有了,以前还奢望着,我这样对你全心全意的付出,总有一天你偶尔回头的瞬间,会看到我。那么我所有的付出就不算白费。”
“但现在,我弟弟出事,我很后悔自己的执着,也后悔没有听我妈的劝说,一意孤行,不计代价的去帮助你。现在报应上身,我有苦说不出,我恨你,可我又没有道理恨你,因为那些是我自愿的。归根结底,是我自己把我弟弟害成那样。”
“我每天都睡不着,每一天都很痛苦,看到你跟袁鹿在一起,我不舒服,我更不舒服的是,你跟她在一起能有什么结局呢?我很怕到最后你会死在她手里。我害了我弟弟,我不想你再出事。在我心里,你的命就等于是我弟弟的命,我不能再承受你有一点点的危险。”
颜嫚低着头,“景崇那条命,我来背,我只求你放下一切,离开这里,离开齐辛炎。你再继续跟着齐辛炎,不会有好结果。绝不会有好结果。”
“我弟弟要醒过来很难了,如今我就道德绑架一回,看在我这么些年一直帮你的份上,我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你脱离这些是非,回樾城,回到我爸妈的身边。”
话音落下,江韧没有给予回应,默了一会,说:“我一会有个朋友要过来。”
“这么晚?”
“心理医生。”
颜嫚:“你的?”
江韧点点头。
颜嫚露出淡淡的笑,他能够主动的去看心理医生,颜嫚还挺高兴,之前他有看,但十分排斥,去过几次就再也不去了。
颜嫚看着他,突而又觉得,其实袁鹿在他身边也不是坏事儿,起码总有那么一个人的话,他是愿意听进去,不像她,不管说什么,从第一个字开始,他就非常排斥。
温乾是半个路痴,有导航的情况下,也容易开错道路。在海市的时候,他就住在医院后面的小区,特别的方便。现在到北城,地方大,除了江韧,其他人叫他出去吃饭,半个小时车上以上,他都拒绝,要不然就得去他家附近吃。
距离学校近,周围自然是不缺吃饭的地方。
一个多小时候,这人才姗姗来迟。
这里并不难找,不过距离他所住的位置,倒是有些远。
江韧亲自到门口等他,亲自给颜嫚做了介绍。
颜嫚见他这么年轻,对于他的医术抱有怀疑的态度,作为心理医生,还是需要有丰富的经验,接触过各种各样的病人,才能够对症下药。看温乾的年纪,估计是刚刚从初出茅庐的小子,这一上来就接受高难度挑战。
她不觉得能有什么成效,江韧现在情绪能这么稳定,多半是因为他得偿所愿,得到了袁鹿。
温乾到了以后,江韧就借口去了卫生间。
颜嫚泡了茶出来,“你是谁介绍的?”趁着江韧不在,颜嫚对他进行了仔细的盘问,“是不是炎哥安排你到他身边的?”
温乾:“嫚姐您口中的那个炎哥我倒是知道,不过我并不认识。我之前是在海市第一医院精神科任职,是心理顾问。机缘巧合之下,遇上的江韧。而且是他自己找上门来。我知道您心里在想什么,是觉得我这般年轻,没有经验,而江韧是个很棘手的病人,觉得我搞不定,对吧?”
颜嫚轻哼一声,“学术方面造诣再高,也不都是纸上谈兵?你只是碰巧了,他现在得偿所愿,要是换到以前,他压根就不会耐心听你说废话。”
温乾没反驳她,“您说的也有道理,那可能是我跟江韧有这么个缘分,很多时候一样的医生,一样的病因,不同的病人,所产生的结果都是多样的。所以我认为也将就缘分,心理医生不是神,毕竟也是人,如今社会如此高压,其实大多数人心理多多少少都有些问题。”
“你想说我也有心理病呗。大晚上的江韧把你叫过来,多半是想让你开导我。”
“不是开导,就是随便聊聊天,不收费哦。”
颜嫚看他一眼,“我突然相信你是有点能耐的,起码我不反感你。”
“相信我,这一定是缘分。”
江韧在卫生间内,给袁鹿打了电话。
她已经到家,并准备睡觉。
江韧说:“颜嫚弟弟出事,头部重创,成了植物人,医院判定能醒来的机会只有百分之十。”
袁鹿躺在床上,手机开了免提。江韧兀自诉说,叙说了颜嫚这些年的默默付出和帮助,还有关于他们跟景崇的事儿。
该说的不该说的,他一股脑都说了。
袁鹿一直没什么回应,有点没想到,他连景崇被他杀死都一并说了出来,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睁着眼睛,有些震撼。
江韧等了许久,见她一直不说话,问:“睡着了?”
“快了,你再说一会,我可能就睡着了。”
“通话录音了么?”
“啊?”
江韧笑了笑,“没什么,闲着没事儿,也睡不着就想跟你聊聊天,你要是觉得困,我就不说话,我听你睡觉吧。”
袁鹿闭着眼没有开口,江韧也不在说话,四周围变得十分安静,江韧安静又专注的听着,想听她的呼吸声。
不过袁鹿可能把手机放的比较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