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顺利的打开,推门而入,里头静悄悄,冷清清,显然是没有人的状态。
袁鹿开了玄关的灯,拖鞋立立正正的摆在旁边,一双男一双女,没有动过。她提在嗓子眼的心落回了肚子里,站在门口,兀自发笑。都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就算盛骁在又能怎么样?
她开口第一句话能说什么呢?她自己都没想好。
她在门口站了一会,最终没进去,默默的退了出去,把门关上。回家换了双鞋,拿了车钥匙,出去找了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买了一次性内裤,一套短袖短裤。
回到家里,把他换下来的衣服丢进洗衣机,也不管是什么材质,一起卷了,然后烘干。
程江笠洗完出来,袁鹿让他进了次卧,里面开了暖气,药也准备好了。之前她发烧,家里正好还有感冒药。
程江笠钻进被窝,一边吃药一边瞧着她,吸了吸鼻子,说:“你今天去哪儿了?”
“徐总约我去骑车,他约了我好几次,再推不合适,我就答应了。本来早该回来,没想到风大雨大的,被拦在高速路口了。”袁鹿接过水杯,又倒了一杯热水,放在床头柜上,而后在床边坐下来,盯着他,说:“你以后别做这种事儿了,等不到不必死等。”
“我喜欢。”
“算了,跟你说不清楚,你睡吧。实在不舒服,敲我房门,我带你去医院,别死撑着。”
她替他掩了一下被子,起身出去。
程江笠跟她说了声晚安,袁鹿关了灯,关上门。
她这会胸口闷,也睡不着,就把酒柜里剩下一半的红酒拿出来喝。
也不看电视,找了一副耳机插上,选了一首歌来听。
一首歌结束,随即跳到另一首,前奏起的时候,袁鹿心里难受了一下,是刘若英的《后来》。
她想起来自己大一的时光,那一年自己做什么都提不起劲,表面没事人一样,心里却是日日煎熬,干什么都能想到江韧,寝室里有人谈恋爱,就更是想到他。那会就很喜欢听刘若英的后来,每次听都想哭。
那时候,她一点点知道了自己有多喜欢江韧,那种喜欢水涨船高。
人总是要在失去以后,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的感情有多深。
她本以为自己永远也不会再有这种感觉了,可现在,她似乎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她摘了耳机,抓了两把头发,然后埋首臂弯。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铃骤然响起,在这样静寂的夜里,这门铃声尤为刺耳。袁鹿猛然抬起头,拿手机看了一下时间,都凌晨一点多了,能是谁?
她坐着没动,几秒后,门铃再次响起,这一次显得急促,连续不断。
她拧眉,起身走到玄关,透过猫眼往外看了一眼,她面色一沉,竟然是江韧。
她没理,转头去拿手机,准备找物业,把人弄走。
刚拿起手机,外面的头开始砸门,那力道,俨然是要把门砸破。
程江笠也还没睡,他昏昏沉沉,听到砸门声就出来,“谁啊?”
袁鹿没说话,正在打电话,不过没人接。
砸门声越发的响亮,袁鹿没法,过去开了门。
江韧满身的酒气,眼睛红彤彤的,瞪着她看了半晌,嘴唇紧紧抿着,眼里含着戾气。
袁鹿:“你有事?”
他没说话,片刻后,视线就落在了走到她身后的程江笠身上,那眼神像是要迸出火来,他嘴角冷冷的扯了一下,说:“出息了,都吃上嫩草了。”
程江笠咳嗽了两声,想上前挡着,被袁鹿挡回去,扭头叫他回房间睡觉。
睡觉两个字,扎在江韧心窝子上,“你他妈给我出来!”
他瞪着程江笠,喝道。
程江笠脾气也不小,虽然身子不舒服,但嗓门也不比他低,“你有什么资格站在这里叫嚣?又有什么资格指使我?”
江韧要动手,袁鹿挡在中间,把程江笠往后推,年轻人脾气暴躁,随便两句话就要豁出去干架,也不管自己行不行。
一个喝了酒,一个发着烧,中间加个弱质女流。
袁鹿被这两人夹的够呛,最后被江韧一把拉到旁边,三两下他就把程江笠摁住,扬手就要打他。
袁鹿快速扑过去,抱住了他的胳膊,一巴掌打在了他的面门上。有她的干扰,程江笠很快就挣脱了他的桎梏,踉跄了几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就瞧着江韧把袁鹿一把抱起来,扛着她就进了房间,一下给她摁在了门上。
他眼眶发红,眸色极沉,手臂摁在她胸口,力道有些失控,落手重了些。袁鹿都有些喘不上气,也说不出话。
江韧一愣,立刻松了手,眼底的戾气迅速散了,退后了一小步,手轻轻的碰了一下她发红的脖子,“我没想伤你。”
袁鹿一把将他拍开,红着眼,吼他:“你什么时候能放过我!”
“你都已经跟景菲订婚了,你有什么立场出现在这里?有什么资格动手打人?!且不说程江笠跟我没有关系,就算是我跟他谈恋爱,你也没资格动手!”
“你敢!”
她哼笑,“我为什么不敢?我现在单身,我想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我喜欢谁我就喜欢谁!就算是天王老子也管不了我!”
袁鹿深吸一口气,不想跟他扯这些,转身就要出去。
刚要开门,江韧伸手摁住了门,身子靠近,将她锁于身前,“我知道你现在恨我,说什么都是气话。你不要激我,我容易生气。”
袁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