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刚刚才在山贼面前表现出一丝想法,王尧决不允许就被铁匠以这样的方式所打乱之后的计划。
事情已经发生,只好尽全力去弥补。
一行三十余骑跟着那尖嘴猴腮的山贼寻了下去。
“少爷,雪未化,跑不出多远。只是若明日正午之前还没找到,南宫豹怕是就危险了。”
顶着刺骨的寒风王尧大声喊道:“顺着马蹄印追下去再说!”
南宫护用力抽打着战马,尽量靠近王尧后道:“匈奴残暴,且又不知人数多少,若这些人不能力敌,还望少爷多加思量!”
王尧听完恨恨的瞪了一眼南宫护:“你要我丢下四哥?”
知道这雪地上大片的马蹄印已经让南宫护生了别的念头,可没想到他居然说出这种话。
南宫护咬了咬牙:“南宫豹也不会希望少爷犯险!”
“放屁!”王尧怒吼一声:“南宫护你给我听着,我不管你下山前师姐跟你交代了什么!我绝不会因为什么莫须有的危险就丢下你们!你想过若是我连四哥都能放弃,后面的这些人会怎么做!”后一句的声音很小,可南宫护还是能够听到,只得不再言语。
两人的对话随风而去,各自沉默不语只是手中的马鞭挥舞的越发频繁。
“少爷!”
王尧急忙勒住缰绳,一直跑在最前的山贼将火把向地上一照:“马蹄印分成两个方向,怎么办?”
王尧与南宫护对视一眼:“我不可能跟少爷分开。”
王尧点了点头,三十余骑此时还能跟在身边的只有不到十人,只得道:“贤你在这里等着鹰,追另外一路,我与南宫护带人追一个方向。”
“少爷这......”他很想说在马上一个匈奴人能遛死三个人,可王尧不等他说话已经头也不回的离开,只得对壬点了点头道:“保护好少爷。”
等了足足近两刻,鹰才赶到此地,见贤独坐在马上开口问道:“少爷呢?”
贤刚要开口,就见鹰身边一人拽了拽鹰附耳低声道:“头领,此时我们回山如何?”
鹰紧皱着眉头,刚要训斥这人就见已经近前的贤陡然劈出一剑,这人左臂自肩膀处被齐整整砍下:“少爷待我不错,若是想要回山的自己回去便是,但要是再拉拢他人,别怪我不念情分。”
说完也不再想说什么,心中暗骂一声贼永远是贼。向着王尧离开的方向继续追去。
鹰突然想起王尧那天对自己说“你会活的很好”这句话,笑着嘀咕道:“但愿吧。”
对着已经跌落马下,倒地晕厥的山贼低声道了一句:“别怪我”后,紧跟着离开。
他不希望自己一辈子都是个山贼,况且自己现在也不是什么头领。总算有人给了他一个希望,不管如何自己都要试一试抓住。
一路上林间树木越来越密,更是几次差点被杂乱的马蹄印带偏,不时的发现已经倒毙的匈奴人,有的胸骨凹陷,有的整个脑袋也被砸扁,看不出生前的长相,更多是被箭矢射死。觉得不远了的王尧却越发的显得急躁。
嘴里那种自言自语式得谩骂也渐渐多了起来,因为如果他是南宫豹一定会就在原地阻敌。林木密集,昨日的大雪一个白天近乎没有融化,胯下的马匹只能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这种地利没道理南宫豹放着不用。
王尧追匈奴费劲,可贤与鹰等人沿着刚刚踩出来的马蹄印追的却快,此时也已赶了上来。
“能战吗?”王尧皱着眉头看向剑上有血的贤。
“难,追到这就是人受得住,马不行。”
“一炷香,一炷香之后记得接应我们。”已经看到远处光亮的王尧抖了抖身上林间枝杈上的积雪道:“切记。”
贤与壬对视一眼,也与几人跟在了王尧与南宫护身后。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好时候。
说这话的人一定是在扯淡,没带火把前进几人几次差点撞到树上。手中的马槊更是几次扎进树中。
王尧正腹诽着就听在自己左边的南宫护冷声道:“少爷,鹰会不会卖了咱们?”
回身看了一眼身后,已经漆黑一片刚要开口就听贤道:“他不会。”
“要卖在那条岔路口就该卖了,跑到这再卖咱们,他就得祈祷咱们几个全死在这。”
“我还是有些不放心。”南宫护低声道。
“嘘!你听什么动静。”
王尧面色古怪道:“先不说武艺怎么样,就这骂街的本事倒是不错。”
感受到胯下宝马些许躁动,王尧问道:“现在怎么办?”
“匈奴人除了生孩子,其它时间恨不得长在马上,想要他们下马很难,就在林中放箭就好,摸不清我们有多少人,匈奴人一定不敢轻易进林子,剩下的就看他们两个能不能再撑一会儿了。”
见贤与壬与胡人打惯了交道的都不反对,王尧‘嗯’了一声:“那我就护着你们。”
几人四散分开,沿着林地呈出一个扇形。
南宫护连续开弓,一箭箭射向那些举着火把的目标。
“南宫豹!你与石头向我这来!”
蹲在一面巨盾后的南宫豹大声回道:“少爷!我们对着冲!这群杂碎没多少人了!只有不到百骑!”
“滚蛋!”王尧没好气的大吼,自己这马在这雪地里冲不出多远,很可能刚刚冒出林子就被射成刺猬,而这些围成一个大圈的匈奴人明显是在让马歇息。
林间杀声渐起,匈奴人各处遭受羽箭,顿时出现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