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突然一阵骚乱,就见劳役在一声声呼喝中向道路两侧避去。
一队队骑兵呼啸着绝尘而去。
刘季正想着南边哪里又发生了战事时,南宫豹骑着高头大马举着那根独有的狼牙棒缓缓而过。
“见过左庶长。”
南宫豹冷漠的点了点头,紧随其后的翳却是笑着拍了拍这个有些局促的中年男子肩膀以示昔日同袍之情。
大军已经走远了,刘季很想问问,是什么样的军令会让这支千人骑兵的武器五花八门。除了锄头这些还算是情理之中的工具外,居然还有不少的棺椁?
随意打探军令的后果,只有两种。
一是什么都没发生,二是自己要发生点什么,总归是自己地位不够。
将五百劳役带到武库,随手拿起一副皮甲,又找了针脚。
刘季一边缝制着一边对坐在身旁的吕泽问道:“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吕兄,你此时不是早该回沛县去了吗?”
吕泽唉声回道:“得罪了一名小吏,正巧又赶上上郡催要徭役得文书,我就被带到这了。”
刘季知道吕泽其实是看不起自己的,他也看不上吕泽。总觉得如果自己的耶耶是一地首富,那他做的要比吕泽好的多。提亲时的受辱,更是历历在目。
看着刘季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右手的针头已经快要扎到左手吕泽急忙道:“倒是季兄你,现在怎么入了秦军了?”
刘季微微一怔,随即哈哈大笑一声,正要开口显摆显摆自己时,帘门被人从外敞开探进一个脑袋。
“真是吕兄?我就说刚才没有看花了眼,刘季啊你不地道。”
吕泽一愣,起身相迎时才想起来这人是周苛,余光撇到外面身高体壮的士伍正守立一侧后,更显热情。
寒暄了几句,再次坐下后刘季开口道:“我还想着稍晚一会儿,遣人去叫你,你到是眼尖。你这么跑过来,不怕都尉抽你?”
“今日营中休沐,左庶长被都尉差去带兵巡边去了。我刚刚相送时看你跟吕兄站在路边,就过来看看。”不作声色得伸了个懒腰:“这几日天天操练,可累死某家了。”
听着两人口中的左庶长,盘算着该是刚才路上碰到的那员猛将。虽然自己是服徭役,可总算也是在军中。左庶长这样的高爵明显是要高过都尉之职,自己还是知道的。
吕泽一时间越听越乱,遂开口打断两人道:“这左庶长最少也可以当个偏将了吧?怎么听二位兄弟说的这都尉比左庶长都大呢?”
周苛与刘季相视一笑:“我跟他不在同一军中,我家都尉麾下有些杂乱,也不同其它各军而已。”
见两人似乎都不想多提,吕泽也不好太过追问。
本想跟吕泽两人好好深谈一下的刘季,在周苛来了之后,话明显少了很多。
吕家虽不是沛县大族,但好歹占个家资颇丰。日后若是可以回乡为官,吕泽便是一大助力。
周苛却视王尧为伯乐,总觉得自己能出人头地大部分都是王尧的功劳,也就觉得欠了对方很多,这也是他为什么在刘季离开的时候,依然选择留在王尧麾下的原因。
周勃临走时两人还交谈过等回到沛县见到吕雉该如何如何,却不成想吕泽也被大势卷到了这边地。
怀着各自心事的三人‘相谈甚欢’,直到日头西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