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上来分开他俩。高个和矮个商量了几句,觉得可能是墓地有人送葬,忙乱中可能有人站得靠边,那小巫女从底下仰视,估计是看错了。
“走吧,这在跟个哑巴过不去算怎么着?人儿子都没了,欺负他干嘛。”
“嘿,咋最近变得这么良善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这老大之前也夭折过两个小的……谁还没个伤心的时候了……”
一行人就这么走了。只不过这回没从悬崖那边走,而是往宗庙去了。
木头无比敬业,一直等到确定人走远了才停止哭嚎。倒不是他口干舌燥没泪了,而是眼前那新坟上的浮土开始砰砰震动。他赶紧扒拉开土,搬开周围几块石头,露出了地下那块石板。
石板正在颤动,木头低声喊道:“好了好了我来帮你……”
话没说完,石板猛一下向上掀起来。弃佝偻着站起来,俩胳膊因为抱着瓮棺时间太长都僵了:“快看看,屠四咋样了!”
瓮里面一个声音飘出来:“快把我拉出去,我都冲着这死小孩吐了两回了!再过一会儿我都死了!”
刚才仨人搬开石板盖,下面瓮与土坑间的缝隙只能藏一个人,另一个人只有跳进瓮棺里躲着。屠四因为身材比弃精干,只能躲进瓮棺里和小孩的尸体呆着。
夏末,尸体已经开始隐隐发臭。屠四一身除了尸臭味就是自己吐的污秽,他精疲力竭地滚到一边,把自己脱了个精光。
“我说,小王……族长,回头我死了,你得赐我个厚葬。棺桲齐备,还要铜器殉人陪葬……这个瓮配不上我,忒寒酸了。”
忙着给新坟复原的弃扔过来一句:“放心,我一定赐你全套铜酒器,觚爵、尊卣全有!”
觚爵和尊卣都是成套的酒器,死者身份越高,陪葬的套数就越多。
木头讨好道:“四哥你咋能死呢,你这么厉害,一定……”
“少给老子放屁!”屠四一脚踹开他:“我都听见了!你说你在哭儿子!你才是我儿子呢!”
“冤枉啊!我装的是个哑巴哪敢说话,是他们说的……”
“少废话,叫爹!”
……
等这仨人历经问路、被嫌弃、再问、再被嫌弃这一系列艰难困苦终于回到驿站的时候,天空已经黯淡下来。弃一眼就看到了在门口哪俩赤鬼戍卫。其中一个赫然就是下午跟着他们出去那人。
屠四走上去一拍他:“兄弟,怎么走着走着就不见你了?不够意思了啊,眼看着我们迷路也不管,搞得我们这么狼狈。”
这会儿他已经跳进井里擦洗过了,浑身赤条条就在腰上裹了个木头的上衣。他大大咧咧,那戍卫眼睛就不知道该往哪看了,只讪笑道:“族长的吩咐,不敢不跟着。那队伍送小孩下葬,晦气。”
怪不得,走了一半就没见这人跟踪了。原来是赤鬼风俗,小孩下葬成年人要闪避。
仨人刚进院,一个人影就扑了过来。屠四立即挡在弃前头大喝一声:“谁!”
他喊出声时,拳头也已经挥了出去。不料来人极敏捷,一把握住他的拳头一抻再一送,屠四就飞了出去。弃淡定自若,冲着来人笑道:“牤,又见面了!”
原来是牤。
这时其他人也迎了上来,妇纹招呼着让蓝山扶起屠四,自个笑盈盈地上前道:“夫君你们可回来了。单于牤等你好久了。”
驿站中一片欢笑,弃和牤走进室内。一进屋,牤就收了笑容:“弃大哥,我没想到你真会来。这里的规矩你知道了吗?”
弃点头。
“鬼方易说你们明天就要参加比武,可……”牤看看外面那七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族人”,皱眉道:“你怎么带了这么一群货色来?这怎么打?”
一共八个人,其中一个女人,一个“男宠”。加上弃这个“族长”,能打的只有六个。
“五个,还有个雀巢也不行。”弃摇摇头。
牤腾地跳了起来,跺脚道:“这不是胡闹吗?!你连上午都撑不过去!上午那个比赛就是比人数的。最后留下人数多的获胜,尤其是近身战,我见过有一场上去十个的。你这是送死!
弃依旧是笑:“这不是你来了吗?放心,你只管给我们讲讲要点,其他的我来安排。”
他拍手唤众人进来。一群人围着他俩或坐或站,弃冲牤点头:“说吧。”
看着这一群嘻嘻哈哈全无正经样子的“马羌”人,牤忽然觉得无比头疼。
这要能打赢,他就生吃一头羊!
s:周末快乐。明天休息一天,周日比武!
打起来打起来,哈哈哈哈哈。
祝大家周末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