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叫,天还未曾大亮。文才推开偏房的门,伸了个懒腰,打着哈欠,手里摸出一把香来,朦朦胧胧中向着西屋停尸房走去。
“吱……”的一声,推开房门,昏暗的房间里放着两口棺材,一位是镇上的故去的老太爷,一个是不幸病死的少爷,黄泉路上午老少,时辰一到,都要去报道。
棺材下的香快烧完了,文才打着哈欠,懒散的将新点燃的香插上。
再过几日,这两位入土为安了,到时候早上便不用起这般早了。
文才正这般想着,忽然“啪!”的一声,一个脚步落地的声音,在这昏暗的房间里显得十分突兀。
文才的耳朵一下子就立了起来,然后就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下,顺着脊椎骨传到后脑勺上来,猛地打了个寒颤,还有三分睡意的文才一下子清醒过来。
他现在就像受了惊吓的猫一样,头发都炸起来了。
文才缓缓地一点一点的回头,突然一双指甲乌黑的手出现在了眼前。
“啊!”
杀猪似的一声尖叫,猛地划破天际,打破平静。
文才一个驴打滚,滚到一边,躲到棺材后面,定睛一看,就看到一张煞白的死人脸,这下子顿时把文才吓得是惊骇欲死!
这时只见那僵尸掉头一转,向着文才扑来。
文才按着棺材,两手一撑向着门口一番,就逃出生天。
忽然间,“咔嚓”一声。
房门闭合,从门后面又露出两个僵尸,向着文才扑来。
此时前门已闭,脑后有劲风袭来,小小的一间停尸房一下变成了虎狼之地,进退维谷,一咬牙一个兔子蹬鹰踹倒前面两个僵尸,慌忙中却没看见摔掉了两个僵尸额头上的镇尸黄符!
文才回身一个扫堂腿,那僵尸腿一弯跳了过去,文才惊愕的抬头一看,只见一张十分熟悉的面孔正在奸笑,不是师兄秋生,还是何人?
这下那里还不明白都是秋生整他?
眼见他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笑得开心,心中恼怒,也不停手,当下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师兄弟接连交手,文才抓住秋生,怒道:“好哇!师兄又是你整我!”
秋生忽然变了脸色,焦急道:“小心后面?”
文才可不吃他这套,声东击西嘛!当下直接拆穿道:“你是不是要跟我说,我后面有僵尸啊?”
秋生也不答话,脚下一拌带着文才往后一滚,文才一回头,后面果然有两个僵尸,近在咫尺,刚刚差点做了点心。
原来是刚刚弄掉了镇尸符,两具行尸走肉寻着人气,本能的就向着二人袭来。
“一人一个!”秋生眼见出了岔子,便要拉着文才一块平息这两个僵尸。
文才一听心中叫苦,也不知道秋生从哪弄的僵尸,只道他为了捉弄自己下了血本,气急道:“都是你惹出来的麻烦!”
此时也没办法,没奈何师兄弟一人一个冲上去,三拳两脚将两个行尸走肉打倒在地。
“吱呀”一声房门打开,一个道人冲了进来,眼见两人一人按着一个僵尸,当下叫道,“你们两个小王八蛋,不要搞我的客户啊!”
文才一看来人,心中欢喜,顿时叫道:“师叔?”
“胡闹!看看你们两个像什么话!”后面九叔跟着进来,一看赶紧上前帮忙。
“师傅……”
两个道人一人一张镇尸符,将两具行尸走肉重新镇压,这幸亏不是积年老尸,要不然这下子可得出大麻烦不可。
且不提九叔对着两个徒弟一番训斥,回了主房九叔与那道人坐下继续喝茶,那道人就跟九叔道,“师兄,我看两个师侄精力这么旺盛,我看平时练功肯定没有用工。”
九叔点头深以为然,旁边秋生心中叫苦,知道那道人故意折腾自己,对着文才赶紧施个眼色。
这一旁的文才心领神会,对道人出言问道:“师叔,你什么时候来的?”
秋生可不愿道人再出什么坏点子,赶紧岔开话题,抢答道:“师叔今天早上来的,只是你睡得跟死猪一样没有听见,还是我给开的门。”
那道人原来是九叔的师弟,道号千鹤。
千鹤道长是一位赶尸人,赶尸人就是为了让客死异乡之人落叶归根,手拿摄魂铃引领死者归乡之人。亡者走的路都是夜路,阴人过界阳人回避,自是日落而出,日出而息。
且说四人吃过早饭,秋生和文才两人跟在千鹤道长后边,就想知道他褡裢装的是什么。
千鹤道长道:“行走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
文才道:“纸笔墨刀剑?”
“错!”千鹤道长否定道,“大错特错!”
文才和秋生对视一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千鹤道长笑了笑,继续说道:“是钱,有道是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在外面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
秋生道:“要是没钱了怎么办?”
千鹤道长一看他们就知道他们是朽木不可雕也,不跟他们说透是不行了,当下拿出一物,道:“看这个是什么!”
“碗?”
千鹤道:“碗有什么用?”
文才道:“要饭?”
“啪”千鹤一巴掌拍过来,恨铁不成钢道:“要什么饭?咱们叫化缘懂吗?”
文才委屈道:“不是只有和尚才化缘吗?”
千鹤道:“怎么和尚化得,道士就化不得了吗?你们要变通,变通懂吗?”
“噢”
两人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千鹤道长一看这不行啊!在这两个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