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拜辞
“我都嗅到了，那种气味已经有几年没出现了，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的！”
“我说你还有完没完了！她都走了几年了，有你这般折腾，她如何还会再回来？”
“你在想她是不是？你想着她还回来！”
“若不是你提醒，我还真当把这个人忘了。对，我现在就是想她了！怎么了？想一想还不可以么？”
那男女吵架的声音越来越大，想来是在一边走一边吵。而大门就是在王崇古、张四狗所呆的厅堂正对面。
那男女从走廊走了过来，正要路过厅堂向门外而去，见得沈廷珍铁青着脸看着他们，突然之间站住了脚，低下了头去，吵架声也随之消失了。
男子大约三十来岁，穿着右衽儒雅的绸服，头上顶着青乌小冠，腰间还别了一块香囊。肚前的一条腰带中间还镶着一块玉石。一般人看在眼中必定是知道出自富贵人家，但同时也发现在他们家一定家教很严，使得他出门也只穿绸服不敢过度奢靡。
那女子也差不多三十岁左右，虽然长得不差，但是脸上总有一股子怨气。怨气没让她显得好看，而是让人有一种泼妇的感觉。
沈廷珍只轻咳了一声，那男人与妇人便跪倒在了地上。
“爹安康。”
“起来吧。”
沈廷珍淡淡得应了一声，那对男女才站起身来。
王崇古向着那二人连忙行礼，“姐姐、姐夫好。”
那男女不是别人，正是沈廷珍的长子沈江以及王崇古的大姐、沈江的妻子。
沈江夫人连忙说道：“是八弟回来了，是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回到蒲州有空常来玩就是了。”
“是。”王崇古也不想与他多说什么，反正不恶语相向就好了。
沈廷珍突然问道：“江儿，你上哪里去？”
沈江答道：“约了几个朋友在腾聚楼吃饭商量一下生意上的事情。这是几天前先订好的，原本是定在鸿运楼，听说鸿运楼里出了命案到现在还没有开业，所以就改到了腾聚楼去了。”
“哦。去吧。别误了时辰，早一些回来。回来的时候给我带一份腾聚楼的油糕，他们家的点心我吃着舒心。”沈廷珍说。
“知道了爹，我一定会早归的。”沈江应了一声便退身向外而去。
那沈江夫人正要去追，却被沈廷珍叫住：“大媳妇呀。”
沈江夫人听得公公叫自己，只得眼睁睁得看着沈江离去，回身前去应答。
沈廷珍语重心长得说道：“不必为了往事而妒，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如果那个人真的回来了，不用你说，老夫必会做主再把她驱离我沈家，以保沈家宁静。但是现在，人影都没见着，你不必如此，当心有人说你善妒而坏了你的名声也坏了沈家的名声。”
沈廷珍缓了一口气说道：“学甫是你弟弟，他出门游学数年，以举人之身来拜访，我们当尽地主这宜，你当去张罗张罗，莫要怠慢了人家。”
沈江夫人又应了一声。
王崇古连忙笑道：“不敢讨扰。刚刚所言并无虚讲，我们真的还要去赴会。改日必定再定登门而谢。学甫再拜辞！”
王崇古说完向着沈廷珍与大姐又拜了一下，后退便要离开。
王崇古与大姐虽然是亲姐弟，但是由于前事，并没有什么话好说，如果再说回往事，王崇古心中为亡妻难过，可能还会发生语言上的冲突。
沈廷珍挽留了几句，但王崇古还是执意要走。
张四狗见得王崇古要离开，便也向着沈廷珍拱手告辞，跟在王崇古的身后离开了沈家。
王崇古与张四狗一出了沈家再也没有拘谨感，全身便舒坦了起来。
王崇古本就是剑客一类的人物，张四狗也向来不羁，如果不是为了办事，也不会那么装。
张四狗呵呵笑道：“三舅，你不地道呀！在沈老爷面前说去青楼的事。那我娶沈家孙女的事情可就完了。”
王崇古也笑道：“那是你自找的！我倒真没想到你会来沈家弄这个是非，对了，野山参呢？”
“还在我手上，我让他用画像来换，要不然他不会诚心把那个画像画好的。放心参好好得，没有损伤。”
“你还真敢这么做！把参给我吧，我拿去还给他，别弄到最后他真把你告到官府去。”
张四狗笑道：“他不会，进得衙门能不能讨回野山参另说，花银子更是了不得，他舍不得银子，所以他只会给我画画像而不是去官府告。再说了，就算去了官府，我不承认他能有什么办法！把我逼急了，我就当萝卜啃了，来他个死无对证。”
王崇古严肃得说：“我跟你要你也不给？”
“把婚事退了我便给，你找我爹说野山参的事情都没用！他知道我这个倔，不得目的不罢休！你不会退的是不是？熬着吧，我堂弟身体那么弱也许会有用到那支参的那一天，到时候你一定会同意的。”
王崇古没有再说什么，张四狗看了他一眼，感觉王崇古好像是陷入了一种不好的回忆之中。
张四狗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他连忙又问道：“对了，刚刚听大姨与姨丈吵架，说什么狐狸精的话，那是怎么一回事？”
王崇古挤出笑容说道：“我都出去几年了你也不想想，如何会知道沈家发生的事情，我倒是想问你呢。”
“我娘挺讨厌大姨的，与他们家没有来往。过年过节都没有礼物往来，还不如大舅家呢。走走走，天色已经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