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掩盖
毕竟从刚刚公堂之上王崇古就表现出一般异样的神情。
张四狗觉得王崇古到现在可能还不想承认自己身边的确是有一个用心十分险恶之人!
王崇古道:“还是等那药铺伙计招出实情再说。也许从他手中买过乌头之人并非是他们二人之一呢?之前的推论也可能有失误!”
张四狗冷笑一声说道:“用猜的我都能猜到是一定是苏瑕微去向伙计买过。三舅!你到现在还看不明白么!”
“明白什么?”
“你可是一个举人!而且聪明绝顶,你身边有白莲邪祟却还不自知!”
“什么白莲邪祟!”浦鋐心中惊了一下。
“县公您可以不知道,但三舅怎么可以不知道!不察不辨非是学子所为!既已知之又做狡否,此与小人何异?”
张四狗好似在教训着王崇古,那王崇古比张四狗大了许了,现在被小辈教训心中亦是十分不服!
但王崇古却又轻笑道:“你这一套说辞只是想与我起争执,而让我对你生怨而后不再收你做赘婿吧?”
“这都什么时候了,谁还有心思与你有什么争这个是非!现在说的是白莲邪祟!”
张四狗对王崇古的胡思乱想感到不满。
“等等,等等!”
浦鋐突然叫停了甥舅二人的争吵,他不是来劝和的,而是心中有一个疑问没解开。
浦鋐问道:“张十六!你把话说明白了!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从哪里跑出来的白莲邪祟?”
张四狗应道:“白莲邪祟或是供奉菩萨、或是供奉佛陀,更有甚者会祭祀牛鬼蛇神。不管供的是谁,凡白莲邪祟必都长年烧香,所以他们的身上都会有一般淡淡的香味!而这种香味,王南与苏瑕微的身上便有!”
王崇古说道:“那是前几日苏瑕微在收拾东西的时候打翻了一个香炉把洗好的衣物打染所至!并非常年烧香!虽然她也曾上寺里还愿,但我就从来没有闻到过他们身上有什么味!”
浦鋐听得张四狗的话,原本紧崩的神经也松了一些,他也有一些不屑得说:
“这算不得很什么证据,身上有香烛味只是白莲邪祟的特征,不能说凡有香烛味者必是白莲邪祟,此本末倒置也。若是如此,那个周平早被我判流放了。”
“那是掩饰!王南与苏瑕微二人一忠一邪,邪者必忌惮忠者,所以才如此行事,打翻香炉一来可掩其身份,二来就算是被人怀疑也难以让人区分正邪!”
“四狗子!你瞎想什么呀!”
王崇古好似不太想承认张四狗说的是真的,他现在对张四狗真的有些恼怒了。
王崇古又道:“周平报案在后,打翻香炉在先,她有什么好掩盖的!”
“她不是为这件事情进行掩盖的!她要掩盖的是王福之事!”
“什么?”浦鋐问道:“这件事情跟王福杀林书吏又有什么关系?”
“两件事之间一定是有关联的,只是现在不好明说。”
张四狗孤疑得看了一眼王崇古,又把眼神放回到了浦鋐的身上。
张四狗又道:“王福在狱中被杀,苏瑕微觉得一定会有人来调查,那么她自己就会是最先的盘查对象,因为他们两人是一起进的王崇古家做的仆役!赵捕头虽然有些贪财,但其能力还是可以的。 如果是他去盘查,一定会发现苏瑕微身上是有香烛味道的!基于防范于未然之想,她才会故意打翻香炉以做掩盖。”
王崇古还想对张四狗说些什么辩解的话,张四狗此时却用大声的用质问的语气说道:“我们家可没有那么多的香炉可以打翻!”
王崇古被张四狗的这一句话说得无法反口。
“三舅!那一天我与王凤拜堂,用的可不是我们家自己的香炉、烛台!那是从你住进我们家的时候莫名多出来的!但唯一没有多出来的就是所供奉之神位!当然了,如果是白莲邪祟自然不可能会让别人知道自己在供奉!”
浦鋐问道:“你们家什么情况?”
“哦,是那一天三舅要让我入赘,所以我才去随便找一个女子私自拜堂,便说是私定了终身。谁知那少女即是三舅之女。”
“没问你这些事,是问你刚刚提到的多出来的什么香炉烛台!”
张四狗答道:“就是我拜堂时候用的一些用具,当时我就觉得奇怪,家里如何会多出这许多来,现在回想一下,马上就能明白。因为他们其中一人便是白莲邪祟!如果我猜得没错,那王福也是!来劫狱的人即是白莲邪祟之人,而鱼重夫妇与之有关联即可以推策,他们也可能是!如果他是的话,那么就可以解释县公您的一个疑问!”
“什么疑问?”浦鋐好似自己也没想过还有什么疑问。
张四狗说:“就是鱼复空饷案中多出来的银子呀!之前推论过,鱼复可能还有别的银子没被起出来,甚至其它所藏的银子鱼复夫妇也不知道藏在哪里。如果这一切都能用白莲邪祟连起来的话……”
浦鋐吃了一惊,说道:“你是说,王福、鱼重夫妇、鱼复皆是白莲邪祟?而且那些银子就是他们所用的经费之银!”
张四狗说:“我之前曾有过推论,银子多出来被上报以后一定会被锦衣卫得知,锦衣卫一定会重审鱼复空饷案,也一定会得知还有别的银子没被起出来。但是银子是白莲一伙人的公银,而且还分批分藏。鱼复不可能全知道藏在哪里,而鱼重夫妇也只是藏银人其中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