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袭!敌袭!”守军高呼,此时已经为时已晚,跟在后边的三标官兵也开始了攻击,在密集的弹雨之下,寨墙上连人都站不住,更遑论守住。
寨门在三标士兵猛力推拉之下轰然倒下,没有了寨墙阻挡,刘存生带着两营人马如入无人之境,远处用火铳射击,近处用长枪攒刺,一路杀奔中军大帐。
后方的混乱很快就传到了曹文诏的中军,老曹回头看着远处的滚滚浓烟,黯然失神!
半生戎马未尝败绩,没想到却栽在了这的卫城之下,前后夹击之下大军覆灭就在眼前,顾不上伤春悲秋,持干戈之辈没有伤感的权利。
“曹变蛟!”
“末将在!”
“点齐一千骑兵,杀退后方的贼寇,不要恋战径直返回居庸关,守住居庸关,人在关在,人不在关也要在,居庸关是京城门户,一旦丢失我们爷俩就是朝廷的罪人,愧对陛下的恩遇!听明白了吗?”
“末将明白!这就去准备!”停顿了一下曹变蛟问道:“叔父!那你呢?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不走了,子龙!朝廷需要一个战死的将军,而不是一个逃跑的将军,你到了居庸关稳定下来如果能够见到陛下,转告陛下,宣府乱贼已成朝廷心腹之患,请朝廷举国之力予以剿灭,不然乱大明下者必是此贼!
宣府贼寇火器精良,训练有素,必然有知兵之人统带,请朝廷一定要查清贼寇火器地来源,找到问题的根源才能连根拔除,消除隐患。”
“是!叔父!”曹变蛟翻身下马恭恭敬敬地给曹文诏磕了三个响头,起身带领骑兵向后方飞驰,他知道叔父这是将活命的机会留给了自己,只有叔父战死沙场将所有罪名都抗下,才能躲过朝廷的攻讦。这时候他已经来不及悲伤,带着曹家最后的班底逃离簇才是他现在最应该做的事。
营地里到处都是军帐,大队的骑兵根本无法疾驰,这么大的目标马上就被举着千里镜的刘存生发现,这些看着这些骑兵冲着自己来了,刘存生高声命令:“长枪队第七队、第八队组成防御骑兵阵型,挡住骑兵的去路,火铳手第十九队、二十队、二十一队、二十二队、二十三队五队列阵五段击迎击骑兵,第二十四队与老子的亲卫充做预备队,给老子狠狠干他!”
两队长枪兵一队坐下持枪,枪尾杵地,枪尖斜指前方,另一队半蹲,同样的方式枪尖斜指前方!在营寨中骑兵无法奔驰,等于放弃了最大的优势,刘存生却能发挥出步兵阵列的全部优势,两厢对比优势此消彼长,等于是生生拔高邻三标的战力。
一千骑兵如飞蛾扑火般一次次的冲击,却连两层薄薄的长枪阵列否无法穿透。曹变蛟此时已经红了眼睛,自己绝对不能辜负叔父留给自己的逃生机会,不然大同曹氏将会彻底没落下去。
刘存生早就发现了骑兵中的曹变蛟,毕竟那一身华丽的铠甲就不是普通士兵能穿得起的。刘存生对着警卫队命令道:“你们给老子集火瞄准那个穿银甲的家伙,老子有预感这是条大鱼!打倒了这个家伙,前面顶着的兄弟们压力会点儿!”
“校尉!不好打啊,那家伙战场经验很丰富,我观察他半了,这家伙从来不暴露在人前!”亲卫队正道。
“打不打的着都无所谓,本着有枣没早打一竿子,能打着最好,打不着咱也不损失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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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军后方的滚滚浓烟很快就落到了张三的眼里,看来传令兵报告回来的刘存生自作主张绕到后方发起攻击的战术奏效了,很快官军后方枪声大作,敌营的后方陷入了混乱。
战机已经出现,张三发布命令道:“命令炮兵对准寨墙将所有能打出的炮弹都给老子打出去,一营、二营攻击前进,三营作为预备队跟着老子在后面抓漏网之鱼!”
瞬间炮兵阵地的炮火激烈起来,阵地上腾起阵阵白烟,密集的炮弹砸向寨墙,曹文诏感受到了比前几次更加猛烈的炮击。曹文诏暗暗心惊,原来这才是人家真正的实力啊!
寨墙承受不住如此连续迅猛的打击轰然倒塌,营寨内外成了一片坦途,火铳队列横队前进射击,轮番滚动前进,长枪队在两侧掩护前进。
挡在前方的官军士卒,哪里经历过如此连绵不断的弹雨袭击,几乎是一个照面就被打崩,士卒四散奔逃。
曹文诏已经无法约束崩溃的士卒,只是集中了剩余的六七百骑兵,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猎豹,仔细观察着进攻的队伍,等待对方在进攻中露出一个足以改变战局的破绽,这是他最后的机会,不成功便成仁。
希望营第一标士兵已经踏入了营寨,士兵们已经开始高喊:“跪地免死,顽抗者杀!”
中军大帐前的曹文诏对着面前的六七百骑兵大声喊道:“兄弟们!我曹文诏对不住大家了,没有带着大家打胜仗,没能将大家安全的带回家,我给大家赔不是了,算我曹文诏欠大家的,如果有来生这份情谊我曹文诏一定加倍奉还!现在我们将要打这最后的一仗,也是必死的一仗,陛下厚待文诏,以国士待之,文诏丧师辱国已无颜面对君上,只有一死以洗刷我曹文诏的羞辱!诸位兄弟不同,大可不必陪我赴死,有要离开的我曹文诏绝不阻拦,就是想要投降贼寇我曹文诏也装看不见,但是要等到曹文诏死后再降!”
骑兵中无人离开,都沉默地看着他们的将主,等待将主的命令。曹文诏见无人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