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冷声道:“你们两个,吃多了么?加起来一百岁的人,跟策儿计较什么?”
老爷子发话,沈苍云和沈苍海,只得暂时压制住了对李策的怒火。
有个穿金戴银化着浓妆的中年女人,突然说道:“李策,你大堂哥的兰博基尼,借给你开了一下午,也该还给他了吧。”
此话一出,客厅中的人,差不多都看着李策。
沈素言叹了口气,很是无奈。
该来的果然来了,二哥这家子,可真是把无耻和不要脸,都写在脸上。
李策疑惑道:“这车,不是大堂哥输给我的么?还能再要回去?”
二叔母冷声道:“李策,你这说的什么话,五六百万的车,怎么可能拿来打赌?你大堂哥就是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李策似笑非笑的样子:“我跟沈青阳都是成年人,我们打赌,很多人看着的。怎么就是玩笑了?”
沈青阳脸色青红交加,狡辩道:“李策,也不知道你用的什么妖法,才赢的我!”
李策看着沈青阳:“大堂哥,哪怕是妖法,我也赢了你。你这么输不起、那你还跟我赌什么?”
“你……”
沈青阳气得,吹鼻瞪眼,浑身发抖,却又无可奈何。
他确实众目睽睽之下,打赌输给了李策,怎么也辩解不了的。
看着李策的眼神,变得无比怨毒。
沈苍云和二叔母,也满脸不爽。
他们家虽然不缺钱,但每年进款也就五六千万,一下子损失一辆五百万的豪车,等于割肉,铁定无比肉疼。
这个时候,他们绝对不会去想,这辆兰博基尼,可是当初沈苍生送给自己小妹沈素言的,总是被他们家厚着脸皮强自占了过去,压根就不属于他们。
在他们的逻辑里,只要是进了自己手里的东西,那肯定就是自己的,谁要是敢再要他们吐出来,谁就是十恶不赦,谁就该千刀万剐下地狱。
他们还想说什么。
就听沈仲康说道:“打赌输了就是输了,多大点事儿,苍云,你们家还是要点脸面吧。”
老爷子都发话了,沈苍云一家子,只得作罢。
却还是以无比怨毒的目光,盯着李策。
看这架势,是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这时,沈青阳又说道:“爷爷,你也别只维护李策了,他太不识抬举,你们都想不到,他今天惹到了什么人,怕是会给咱整个沈家,带来极大的损害!”
“李策惹到了谁?”
沈苍云连忙问自己的儿子。
“爸,李策惹了霍府尊家的千金,还有陈奕陈公子!”
沈青阳冷冷道。
这是为明天对李策的栽赃陷害埋伏厅里,一众长辈听了,俱是哗然,气得吹鼻子瞪眼,纷纷开始指责李策。
“李策,你都做了些什么事儿,霍小姐和陈公子,也是你能够得罪的?”
“策儿确实得罪了霍小姐,但这根本就不怪策儿……”
沈素言替李策辩解。
立马引来更大的指责和怒骂。
沈苍云和沈苍海俱是满脸冷意。
沈苍云说道:“爸爸,你看到了吧,我就说李策是扶不上墙的阿斗,你还不信!依我看,咱们家就该跟他这外姓人,彻底撇清楚关系!省的被他连累!”
沈苍海也跟着附和。
“二哥说得对!他连我们这俩叔叔都不放在眼里,可想而知在外面有多嚣张跋扈!”
“爸你还想把自己的私产留给这小子,他喂得熟么?就是个白眼狼!”
“野孩子……”
“狗杂种……”
“没人要的孽种……”
客厅中,诸多长辈,小辈,对李策满满都是指责和怒骂。
夹杂着奚落与嘲笑。
这一刻,李策仿佛被全世界给抛弃。
他挑挑眉梢,环视一周,淡淡道:“在你们眼中,霍知府是了不得大人物,你们想巴结他,讨好他。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就因为我没有奉承讨好他的女儿,我就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
“那是不是霍知府给你们递个眼色,你们杀了我的心都有?”
“这是什么道理?!”
“再者——区区知府,算得了什么?”
“我李策又何须把这种角色放在眼中?”
此话一出,众人面面相觑。
没想到李策胆子这么大,竟敢以一人,怼他们这么多长辈。
他们突然觉得,这个他们曾经可以肆意欺辱的野孩子,变得陌生起来。
他对任何事情,都有了自己的主见和坚持。
绝不会再如从前一般,受他们摆布。
他们说什么,便是什么。
“策儿,说得好!”
沈仲康却是赞叹。
“人是要往上走,但每一步,都该脚踏实地,靠自己。结交贵人,阿谀奉承,终究只是小道。”
他一身傲骨,最恨趋炎附势,和光同尘。
李策虽是外姓,却深得他心。
所以才会是他最疼爱的小辈。
“爸爸,话也不能这么说!”
沈苍海怒气冲冲道:“李策话说得好听,却根本就不切实际。还说知府算什么,他何须放在眼中。他一个小毛孩子,凭什么说这种话?也不怕让人笑掉大牙!”
“真捅出了什么大篓子,还不是要我跟大哥给他擦屁股?”
眼看众人又要开始新一轮的口诛笔伐。
李策摇摇头:“我还需要你们给我收敛残局?你们也配?”
“行,既然你们把话说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