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策看着沈君瑜:“二叔,三叔……你恨他们么?”
这两人是沈苍生的亲弟弟,不知得了自己大哥多少恩惠和扶持。
自己大哥死于非命,不去报仇,情有可原,毕竟敌人是四大家族,不是一般人能招惹。
但族人不让为整个沈族做了莫大贡献的大哥迁入祖坟,这两人却不站出来说哪怕一句话。
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侄女,抱着自己大哥骨灰盒,在祠堂外跪了两天两夜,跪到吐血,跪到晕厥……
还是人么?!
“当然恨。”
沈君瑜咬牙切齿。
“但我不是恨他们那时候不帮我说话,我恨的是——”
“爸爸下葬时,二叔和三叔,连面都没有露过!”
“二叔和三叔,他们现在的一切,近乎都是爸爸给的。爷爷身体差,养四个孩子很难的……爸爸还在上大学时,便在外面打两份工,供二叔和三叔上学……”
“哥,人心都是肉长的啊。他们怎么就能冷血到这种程度?”
李策叹道:“君瑜,其实我很多时候也搞不懂,为什么人坏起来,就能坏到这种程度?”
他记得、当初挑拨他跟沈君瑜兄妹关系的人里面,二叔和三叔可是挑拨最起劲的。
他们跟沈苍生关系最近——亲兄弟。
只要以后沈氏是沈君瑜这个弱女子掌权,他们能拽取的利益,肯定最多。
侄女儿文弱,两位亲叔叔帮衬着管理公司,不是很正常?
“君瑜,等着吧。”
李策眯了眯眼,清冷眼瞳,蕴上一抹寒彻。
“这人吧,种下什么因,就会结出什么果,现在是让他们还的时候了。”
……
下了动车,兄妹二人打了辆计程车,不过一会儿,就到沈家村。
沈家村说是村,其实比好些城镇都要繁华热闹,宽敞的马路,敞亮的路灯,一栋一栋、栉比鳞次排列的豪宅别墅,道路旁随处可见数百万级别的豪车。
在沈长生这个蜀州首富不遗余力扶持下,十多年前还是贫困村的沈家村,现在已经是周边几个县城最富裕的村子。
“别墅,豪宅……沈家村比我记忆中,可是繁华太多太多。”
李策打量着跟大都市也没什么区别的沈家村。
沈君瑜愤愤不平道:“村里的别墅,都是爸爸当年投资修建的,最后以市场价三成的价格,卖给了族人,别说赚钱了,还亏了好几十亿,就这样,这些族人还骂爸爸为富不仁,连本家人的钱都赚!”
“很真实。”
李策无奈摇头。
又步行十多分钟,便到沈仲康这一脉居住的老宅。
看着这栋十余年没来过的老宅,李策忍不住感慨。
当年沈苍生一年要带他回老家十多次。
每次回来,在沈苍生注意不到的角落,他都会遭受许多白眼和辱骂。
“野孩子”,“狗杂种”,“没人要的野种”……
这些称呼也不知听了多少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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