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留守儿童,我从小和爷爷奶奶,还有老祖父一起长大。老毛病了,每到冬天,我总是整夜咳嗽,不能入睡。
翻过两座山的村,有一个诊所,那里成了我能够就医的唯一途径。外公的后背,成了我最安全的渡船。
午饭过后,爷爷便背着我翻山越岭去打针。打完,再原路返回。夜色降临,满天繁星。来不及吃晚饭时,老祖父总会带上几个馒头,一壶白开水给我。
有一次,我吵着不要在吃馒头了。他板着脸和我说:“你看,天上有很多人在看着我们?”
我有些害怕:“在哪里啊?”
老祖父:“你看那些星星,一闪一闪像不像人眨眼睛?”
这么一说,我果真觉得那是许多双眼睛在看着我
老祖父:“你看那些星星,他们就是神仙。人从出生,就一直被神仙注视着,你听话,他们觉得你乖,你就也可以成为神仙。”
我:“那怎么才可以成为神仙啊?”
老祖父:“把馒头乖乖吃下去。”
我:“i,当了神仙是不是实现很多愿望啊?“
老祖父:“那当然!”
我:“那我以后要好多的糖,好大的房子,好多好多玩具。外公,你当了神仙想要什么?”
老祖父:“我想要我的乖重孙,这辈子不要再打针了!“
如今,我已经23了,我开始懂了外公说的话,其实人从一出生开始,便是一场修行。我吃下了很多难吃的饭,再冷,再硬的,可是,老祖父已经不在了,独活与世,这是我一个人的修仙之路。
其实,在看似元气满满的背后,我也不止一次的迷茫过。我很少与别人谈及我的梦想,四舍五入的话也快要30的人了。在为生活昼夜不分,彻夜疾书的情况下,我觉得说梦想与他人听,总会当成笑谈。
转眼间,我养的金鱼去世已经是半年前的事了,家人车祸骨折也是两年前的事。与此相比,曾经觉得天崩地裂的失恋,现在想起,也不痛不痒过去近五年
随着年纪的增长,我开始越发懂得了鲁迅先生的那句话:人类的悲欢并不相同,我只觉得吵闹,这个世界,没人会吝啬对成功者的掌声与羡慕目光同时,也没人会对失败者的泪水施舍片刻的驻足与同情。
我明白,就算某个深夜我哭的再撕心裂肺,也不耽误这座城市的霓虹阑珊,午夜梦回,有些事情,在深夜里,你自己爱怎么回味就怎么回味,爱怎么嚎啕大哭就怎么嚎啕大哭。
我是这样过来的,你也是这样过来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我现在的心态:要不就活到世人皆知,要不就死的。默默无闻。我的行事原则: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所以现在我皮的很,就算有人把我的稿子撕碎扔在我脸上,我的内心不仅没有波动,甚至还有一丝想笑。反正老子电脑还有备份,哈哈哈哈,想撕也没机会,我不写手稿,当作家要有团草一般的品格。
你们知道吗?这世界上有一种草,当旱季来临,它会收起土里的根茎,蜷缩一团,搭着风浪迹千里。它们略过戈壁、跨过沙漠、跃过沼泽,无论何种恶劣的天气都不会令其枯萎。
它们穷其一生于奔波的旅程中,只会落地开花一次,找到家的那一刻。
都市人常为“流浪“镀上浪漫的光芒,或是离家远行,或是把根扎下,无论如何都为了寻找到心中的家。
有的人背井离乡四处闯荡,到最后一腔热血,化作了客厅中灯光下的琐碎家常
有的人朝九晚五匆匆忙忙,到头来年少理想,化作了工作餐时综艺里的诗和远方
年少的时候总是一腔热血,好像随时准备着为理想悲壮的死去。经年以后仿佛贪生怕死,更愿意为理想苟且的活着。
我怕来不及,来不及认真年轻,来不及认真感受生活,我怕只能够,只能够认真老去,只能够咬牙忍受生活。
后来,有人和我说,每年有3万株风滚草穿梭在城市中。在这里他们欢笑、他们哭泣、他们片刻愉悦、亦或者满欢欣喜,他们是作家,是知识分子,是流浪者。
每年,有3万株风滚草在一座座城市里,找到了自己的家,它们发出嫩芽,开出淡紫色的花朵,我真见过,不止一次!
我希望我就想这样的草,在生活中流浪在生活中开花,也不全靠文青的,尽是感叹,无病呻吟,聊点实在的,我的生活,左邻右舍,我家左边的邻居,有个小鬼和我一样,是单亲家庭。
父亲在南方工作,一直跟着年逾七旬的奶奶生活,他总喜欢来我这里看书,有时也在我这里蹭糖果吃,昨天下午,刚进屋的他,一把抱住我腿,嚎啕大哭
长达5分钟,他字不成句,哽咽地说班里一个孩子如何欺负他,他想一辈子躲在我这里,不想上学,也不想见到他的奶奶他不敢和爸爸说,也不敢和年迈的奶奶说,老师虽然批评过对方,但效果甚微。
我蹲下身,哄道:“明天我去接你,别怕。”
第二天,我见到了对方家长,我礼貌的打招呼,委婉地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对方家长很流程化地说:“好的,回家我说他。”
我态度坚决:“现在就说,现在就给我家孩子道歉”
每一个熊孩子身后,都有一个熊家长,男人只是一直用小孩子不懂事来敷衍我
我笑道:“大哥,你看我这个人是不是挺正常?”
男人不解: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其实我有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