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小心翼翼的继续前行,晴朗非常的天气,在越发浓郁的血腥味道的映衬之下,让人略微感觉有些后背发冷。
一路无话,很快警惕的两人便抵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同时,他们也一并知晓了这股萦绕数里的血腥气息的来源。
沈安不知道用什么词句能够准确的描述眼前的一切。悲惨吗?不,悲惨都不足以形容眼前的万分之一。
断壁残垣,尸横遍野。无数老少的尸首随意的散落着,偶尔有一朵火花由断裂的梁木上燃起,却很快就被流淌的鲜血浸灭,然后发出一股让人作呕的腥臭。
“这是什么情况?!”沈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难受。
夏翔默默无语,显然眼前的景象也是有些超乎了他的想象,悄然有怀中拿出一枚符篆,夏翔轻挥一下,符篆便凌空而燃。
“回溯符,只要对方没有可以掩盖,我们就可以看到之前发生的事情。”没有过多的解释,夏翔轻声说道。
眼前的废墟在符篆的作用下,逐渐虚幻,而后恢复了一副炊烟袅袅的村镇模样。
这村镇规模极大,几乎囊括了大半个大黑山中的矿农。这些生活在仙界的普通人,虽然十分辛劳,但是却也过得还算幸福。
沈安依稀能够看到不少幼童在嬉笑打闹,妇女做得了饭在院门口招呼着自家孩子回家,而家中的劳动力则是满身疲惫的斜坐在房门口,抽着烟袋,眼中满是家庭和睦的喜意。
“嘎嘎!”
一道刺耳难听的笑声突然出现,村镇中的人几乎全部抬头望去,一道身穿黑袍的身影出现在村镇上方。
沈安心中清楚这黑袍人应该就是罪魁祸首了,心中不由地一紧。
空中的黑袍人好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转过身对着沈安两人的方位挑衅的一笑,一张犹如恶鬼的枯槁面庞让人感觉不寒而栗。
嗤!
黑袍人再次回过头朝向一脸茫然的村民,大袖一挥,一道惨白的骨刺破空射出,将一个少年死死的钉在了一面墙壁上。
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直到温热的血液顺着骨刺缓缓流到地上,少年才发出一声非人般的惨叫,而安静的村庄也终于轰然炸了锅。
奔走声,惨叫声,求饶声混作一团,混乱的场面确实让黑袍人的脸上露出了变态的笑容。
一根根骨刺呼啸着破空而出,每一次都能十分准确的射中一人,而被射中的人偏偏不会立即死去,只能在原地无力的挣扎喊叫。
“上仙饶命啊!”有性子软弱的人,已经被这场面惊破了胆,跪在地上头如捣蒜一般的猛磕,甚至有人磕的满脸血污,最终晕死了过去。
也有壮年想要奋起反抗,但是任凭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手中的镐头、铁锹也碰不到天空中的黑袍人,反而是他们的妻儿下场凄惨,在这些人身旁逐一倒下哀嚎着。
有一壮年汉子怀中抱着幼子,幼子之前还在与小伙伴嬉闹,此时却已经因为失血过多而虚弱的提不起气来。
“父亲,我冷,我好冷……”孩童双目逐渐迷茫,而后终于没了气息。
沈安浑身颤抖,双拳紧握,因为太过用力,即便是精心修剪过的圆润指甲依旧刺破了掌心。他只觉得双眸湿热,但是喉间却犹如被什么梗住了一半,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好一会儿,沈安才发出低沉的吼叫:“够了!”
他已经不再想继续看下去了。
“他在做什么?!”沈安有些不解的怒吼道。
“以他的手段,想要杀掉这些普通人,根本都不会让他们察觉到。”夏翔皱着眉头说道:“但是,为了能够更好的收集负面情绪,激发每个人的恐惧,所以他才会采取这么残忍的手段。”
不知为何,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阴沉了下来,周围本来让人感觉舒畅非常的空气也突然变得有些沉闷,沈安大口大口的呼吸都无法缓解心口的憋闷。
“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这些普通人在这个修士眼里就是草芥啊,他的修炼和法宝才是更重要的。”
“普通人的命如同草芥?”沈安发出一声似笑非笑的声音,扯着嘴角说道:“那他的命,在我眼里连草芥都不如呢!”
沈安兀自站在那里,看着眼前的断壁残垣,他来这仙界之后一直都是一副游戏人间的态度,即便是当初青山镇的小范被撞伤,在他看来其实也不过是一场蓄意的车祸,属于可以接受的范畴。
但是,一整个村镇的生命被屠戮,已经远远超出了他这个从未经历过战争的青年人的认知。
胸口的憋闷与突然阴沉下来的天气并无干系,只因他心中郁垒难平,才会如此。
“夏翔,你知道吗?”沈安语气低沉的说道:“我刚来这里的时候,一只在好奇自己到底是为谁在干活。”
“我也不知道警局的一堆规定、条文到底是凭借什么存在在这个注定会弱肉强食的世界的?”沈安的目光有些黯淡,仿若是对一切都失了兴趣一般。
“即便之前你告诉我,因为天眼与大道有所勾连,警局也是依仗这点生存,其实我都没有认可。因为,你也说过有心的人有一万种方法解决这个问题,这也是警局愈发势弱的原因。”
突然沈安那光芒黯淡的仿若是即将熄灭的双眸中闪过一道明亮,犹如一道惊雷将整个漆黑的夜空劈开一般:“但是,今天我知道了这种畜生不如的存在,我明白了我存在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