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明从始至终都是礼仪之邦!对待各国使臣也都一直是极尽礼数,但万万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朕也很是好奇这群人想要干什么!抢朕子民的财物来向着勒索钱财,当真是前所未闻!这怕是我大明开朝至今最为可笑的事情了!”
朱祁钰没有说“自古以来”,因为有宋在前面,天知道他们有没有干过这种事情,所以还是说开朝以来吧,以前面几位皇帝的性格应当都不会允许这种事情的发生。
朱祁钰向一旁的兴安招了招手,“来人!去把那几个人带上来,朕想问问他们,是小瞧我大明还是小瞧于朕!”
“遵旨!”
兴安小跑着向殿外跑去,他这一离开后,殿内也就安静下来了,所有人都安安静静的等待着,他们都知道朱祁钰这是等着给那群各国使臣们一个下马威呢。
没过一会那十几名日本使臣就被带了上来,显然他们在进入殿前也做过一番整理,衣服虽然脏了些,但是脸上却干干净净的,头发也都是梳扎好了的。
“日本使臣细川宗元,见过大明朝皇帝陛下!”
看着下方的几名倭国使臣,朱祁钰下意识的皱了下眉头,这群人虽然看起来满身的怨气,不过礼仪方面倒是面面俱到。
“臣有一事想请问皇帝陛下!”
朱祁钰还没开口,那名叫细川宗元的人倒是率先开口了,朱祁钰轻挑眉头,随后点了点头算是允许了。
“我等奉征夷大将军之命入大明朝进行贸易,不知皇帝陛下为何将我等挂于城门之上任人羞辱?”细川宗元开口向朱祁钰问道。
不过听完他的话后朱祁钰的脸色便沉了下来,虽然以前或许因为两方对于“朝贡”的理解不同,但是“朝贡”是“朝贡”,“贸易”是“贸易”。
嘴上从始至终都只挂着“贸易”二字,决然不提“朝贡”之事,这里面是什么意思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或许以前的皇帝对于小小日本也怎么上心,再加上以前大明对于“朝贡”也只是追求一个形势,所以加上中间一些官的员暗中操作,彼此间对于理解有误差也可以理解。
但是这个细川宗元如今口吐大明之言,而且说得还是“贸易”二字,显然他知道“朝贡”和“贸易”之间的区别。
那么他现在当朱祁钰面这么说,显然就是没打算给大明一点脸面儿了。
以往的朝贡,都是那些小国们带上各自的“土特产”打上“朝贡”的名头献给大明,然后大明再以“国赐”的形势赏赐他们一些钱财或者货物。
通俗点来说就是,大明花几十万两去买他们手上的一堆破铜烂铁的废物,来让自己面子上显得好看一些而已。
不过从去年开始朱祁钰已经改变了这种朝贡模式了,只是这群人还不知道,所以他们今年依然抱着来让大明花大笔钱买下一堆垃圾的想法来了。
这也是为何日本要抢夺那些没用的东西,然后来向朱祁钰勒索的原因了。
不过……你既然按照以往“朝贡”的方式勒索了,那么你最起码要承认“朝贡”这件事情,你这说“贸易”是不是就有点过分了。
合着你就是抱着空手套白狼,连口头便宜都不想给别人占呗,也不知道以往的几位皇帝怎么忍下来了,朱祁钰是真的快忍不了了。
他现在想直接把他们拖出去斩了,不过想想之后的事情,还是决定暂时忍了下来,等到事情发展到他想要的那一步的时候再斩也不迟。
“你问朕为何将你们绑于城墙之上?嗯,这个问题确实有些意思。”朱祁钰点了点头,随后转头看向其他人,“不知可有人愿意为他们解惑?”
“臣愿!”
王文高喊了一声后起身走了出来,看了眼那些日本使臣,王文走到了他们的前面,朝朱祁钰行一揖礼。
“在正月初四晚间,日本使臣以借炭火为由前往临清吴氏村民家中,见其家中有‘景泰蓝’花瓶三件,十分喜欢,遂想要讨要,但吴氏不许,日本使臣便改为购买,再次被拒后,恼怒之下,日本使臣直接动手抢夺三件花瓶打算离开,被吴氏及其家人阻拦。”
“双方推搡之下爆发了肢体冲突,日本使臣对其一家老小进行殴打,致使其家中六十七岁的老母在其中丧命,其妻子和幼子也遭受了损伤,家中被抢物还有丝绸首饰等物,具当地官员统计上报,共价值约六百七十四两八钱。”
“而在日本使臣们从吴氏家中抢到了财物后,日本使臣似乎尝到了甜头,便对村内的其余百姓开始了劫掠,待等到当地官员和卫所指挥使赶到时,已经有六名无辜百姓在其中丧命。”
“在官员们到达劝阻过程中,秉持着友善尊敬的原则,我方人员并未动员任何武器,但却遭日本使臣斩首士兵一名,当地差役三名被殴打致死,那晚当地总经济损失共约为五千两左右。”
“在犯下此等罪行后,日本使臣依然不以为意一路北上,进城后在向礼部递交‘贡品’清单中,大部分货物皆为其抢夺来的财务,并且还妄图向我大明所要大笔钱财作为‘国赐’,此等厚颜无耻之行为,臣以为当将其全部处死以正律法!”
王文的这一番较为详细的介绍说完之后,无论是早已经知道详细前应后果的人,还是一直吃瓜刚刚才了解清楚的人,无不咬牙切齿的盯着那群日本时臣。
“这是污蔑!”细川宗元大吼道。
“那些物品是我们从他们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