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袁魁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了极度的神往之色,语气都高出许多,仿佛刚才脑子里闪过的回忆,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已,侃侃而谈道。“这一步若能成功迈出,不光可以晋升至副郡使,而且所攻下的城池还将作为封地成为私人财产,当然攻下的城池数量越多,奖赏也就更加丰厚,据说就算是公、侯、伯这等只有在万山开国皇帝时才有的世袭爵位,也有可能获得册封。”
“呼……”荣睦闻言,心跳顿时加速,呼吸也随之急促,他虽然出身于万山王朝的底层,现在也仅仅是一镇之守,尽管对于这等高高在上的贵族知之甚少,但也明白袭击爵位的稀有程度,这可不像荣家三代为商那般普普通通,随时都会在与其他商人、文官甚至是武将等人的残酷竞争中灰飞烟灭。
而是像万山王朝的皇帝一般,代代相传,不用奔波奔波劳累,出生入死,就拿爵位级别最高的公来说,其地位仅次于皇帝,不光可以享受荣华富贵,还有参政议政的权利,就算位至文官巅峰的师相,也得敬其三分,另外,不论犯下多大的罪责,皆能免于一死。
“当然,子、男这两个爵位获得的可能性会更大一些。”袁魁再次恢复了常色,平静地看着荣睦,释然道。“七年前,刚刚任职杉鹭镇副镇守的我,曾参加过一次。可能在外人看来,我袁家财大气粗,底蕴深厚,想要攻下一座城池来,易如反掌,可事实却是,我能活着回来,已是不易。”
“嘶……”荣睦立刻放下了对世袭爵位的垂涎,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满目震惊道。“就……就连袁城抚也铩羽而归!?”
“不错。”袁魁微微点头,尽管眼神中闪过一丝浓浓的不甘于后怕,可瞬间便消失而去。“特殊郡试的凶险程度,无异于主动发动一场战争,但又仅能依靠自身的实力,万山王朝绝对不会出手相助,换句话说,就是你一个人与整个宗室王朝为敌,虽然这么说有些夸大其词,可他们的实力远远在我们之上,别的不说,就是铁峰城治下一个黑山镇守军的实力,都快赶上半个森木城了!”
“看来薛文统是打算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去送死啊!”早就猜到薛文统不怀好意的荣睦,并没有感到丝毫的意外,反而激起了他强烈的好胜之心,就算现在的实力不济,麾下的兵勇寥寥无几,但也有了摩拳擦掌,大干一场的决心。“不过,我荣睦命大,说不定还真能完成这个凶险的特殊郡试,获得一些想要的东西。”
“呵呵……”袁魁丝毫没有笑意,面色阴沉地道。“当时我耗费了将近三分之二的兵力,成功占领了黑山镇和新阳镇,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连五分之一的兵力都未曾折损,之所以如此,就是想要诱敌深入,将我们全部歼灭,获得更多的军功。在黑山镇决战中,我有着比你更为高级的钨铁弩,可依然无济于事,只得落荒而逃,总共四千名袁家护卫,只回去了不到三十人。”
“啊!?”荣睦大吃一惊,不禁浑身汗毛倒竖。刚才与柳塘镇守军的一战,虽未统计具体的伤亡数目,但他深知这是大青山守军自组建以来的最惨一役,可饶是如此,也远远不及袁魁的那次失败的九牛一毛。
“王侯爵位可不是轻易就能得到的。”袁魁长叹一声,撩起绸缎制成的华丽衣衫,露出一道一尺多长的骇人伤疤,沉声道。“这便是被黑山镇的三等校尉黑进泽所伤,所幸未及性命,否则,我可没有机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论特殊郡试的事情。”
“嘶……”荣睦看着横贯胸前的狰狞伤疤,又瞅了眼自己被包扎得严严实实的双臂,忍不住心惊肉跳,顿感这才是真正的战争,自己所受的那点小伤,根本不值一提。原本以为,依靠家族实力就可扶摇直上的仕途之路,也被这残酷的事实彻底击碎。
显然,贵为森木城首富的袁魁,都没法依靠钱财带来的赋税平步青云,反而要参加极为凶险的特殊郡试,亲历一场残酷的战争,依靠一己之力,尝试攻下宗室王朝的城池,以此获得晋升的机会。
而自己这个一穷二白,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又有什么理由退缩呢?尽管这与吃饱肚子不被人欺负的愿望有着激烈的冲突,但遥想未来,身处实力不济的万山王朝,恐怕迟早都会被野心勃勃的宗室王朝吞并,到时候,能不能活下去还是不知道呢!
“你大可不必过分担忧,参加特殊郡试完全凭个人意愿,只要你说不去参加便可,没有人会来找你的麻烦。”袁魁整理好衣服,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地道。“现在,你只需将杉鹭镇和柳塘镇治理好,造福一方百姓便可,至于何时可以晋升至副城抚,便不再你我的掌控之中了!”
“多谢袁城抚好意,我定会竭尽全力,力保两镇兴旺,而这个特殊郡试,我荣睦定然也要前去一试!”荣睦丝毫没有犹豫,一脸坚定道。
“嗯……”袁魁并没有立刻否定荣睦的想法,他明白,年轻人面对机遇和挑战时,大多会表现出极度的渴望,若是退缩的话,反而还说明自己的眼光有问题。
因此眼中露出的杂的目光,瞬间便被平静取代,尽管他不希望自己欣赏的荣睦以身犯险,威胁自己在森木城的地位,但还是被他的勇气所感染,于是缓缓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要回森木城了,现在距离郡试还有九个月时间,望你好自为之,另外,柳塘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