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留人吧,毕竟是三十大几的小老头了。家中小的小老的老,长子伤势刚好,又奔赴了前线。好不容易等回来贴心的义子,这还得送走,心里自然不是个滋味儿。
陈宇有心安慰一下程咬金,但却被程咬金一胳膊给推到了门边。
“赶紧去办吧,年结记得回来。你弟弟们天天都念叨你呢,如今矿山学校也放冬假了,那两个小子更是烦人!每天不揍上两顿,我就来气!不行,今天天气不好,我去找怀亮练练去。”前言不搭后语的老程,居然先陈宇一步走出了书房。
可想而知接下来程怀亮的结果了,可怜的娃。只听说过阴天打孩子的,没听说过天黑还要打的。
陈宇当下也不墨迹,赵四和两个亲卫还在学校等着呢,也不知道什么结果了。只可惜,不能将一直带着的女团也捎上。
只见陈宇吹灭了桌上微弱的灯光,将房门小心地锁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阵飞檐走壁摸房挂梁,没有几个起落的功夫,随之而来那浓浓的夜色,就将他的身影完全遮蔽了过去。
在这时,院子角落里的程咬金咬着腮帮子走了出来,有些担心,又有些挂念地他死死地盯着陈宇的背影,嘴巴更是一动一动的,也就我们贴近的上帝视角,才能真正听得清楚。
“哎,兄长,宇儿长大了,老程快护不住了。希望他能展翅高飞,千万不要被那些腌臜的东西污了吧......”
......
可千万不要以为陈宇就这么几个起落的事儿,他回到家的时候,那都已经半个多时辰以后的事情了。
喘着粗气的陈宇甩了甩额间发丝上的汗珠,摇着头走进了院内。不是他不想坐马车,而是此行甚秘,他实在没办法有什么去找。
这不,结果就是,一进门他就重重地摔在了沙发之上。将一层屋内看着赵四的三人吓了一大跳。也就庆幸吧,还好这是学校的宿舍,两名亲卫知道没什么外人,能越过门口看守的金吾卫进来。否则现在陈宇见到的可就不是慈眉善目的三个人了。
看着耷拉着脑袋的谢谐,陈宇靠在沙发上懒洋洋地拽下了外套。顺便张口就问道:“赵四怎么样了,你下午一直都看着他的吧?”没辙,危机四伏的世界中,还有这愣头青小子需要陈宇去操心呢。
没有什么意外的,谢谐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什么话来。
陈宇也是过来人,额,看电视过来的人,应该也算过来吧?反正勉强能理解小子现在的心理,但即使是陈宇和小谢谐再不想说话,也必须要将明天的事情一并说出来才行。
“明日大理寺卿孙伏伽会亲自来审这案子,你小子激灵着点儿。人家问你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这可是为你母伸张正义的时刻,千万别除了岔子。”陈宇目不转睛地盯着谢谐,想从他脸上看出些什么。
只可惜,那小子好似并没有什么反应一样。只是轻轻点了点头,耷拉着的脑袋都不带抬起来一下子的。
但这样的情况很快,就在下一秒,就有了变化。原因嘛,陈宇这回没有忘记事情了,他一伸手从怀中掏出个小布包,丢在了谢谐的身侧,对他问道:“你看看,这东西你认识不认识。”
跟着谢谐的眼睛,我们能够看到,原来陈宇丢过来的正式白天卡在他鞋底的那片玉佩!如此关键的证物,也亏了陈宇心大,才能这么给丢过去。
谢谐这边刚一接过,布包打开的那一刹那,整个人状态就不一样了。一开始还迷茫了一下,但下一秒他驼着的腰身便支了起来。紧接着豆大的泪水也一同‘滴答,滴答’地落了下来。
“裴氏,是他们的,他们第一次来的时候,有一个年轻人就是佩戴着这个东西的。原来是他,是他害死了我阿娘......”
这一刻,孩子的弱小体现的淋漓尽致,让看着的三个人鼻尖一酸,都忍不住想要劝劝了。
“陈将军有陛下的重托,暂时抽不开身,他命令我等协助你来伸冤。明日若赵四能醒来,他两会带着赵四去公堂一面孙伏伽。若赵四醒不来,那就你们三个一同去。切记,收好玉佩碎片,明日直接交给孙伏伽,绝对不能遗落。我也还有些其他事情,不能跟着。不过你大可放心,我会在后面给你疏通关系的。所以想要给你阿娘报仇,就千万不要惧怕什么。”
陈宇没有过多的停留,今晚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门外的金吾卫已经有人去请马周了,本来明日的报纸,今天早已印制完成。
陈宇要做的就是赶快写一篇报道出来,顺便让马周加班加点,为长安地区明日的报纸做出改版。
被丢下的小谢谐一直到陈宇走上二楼,才嫩着声音大声问询道:“那,我真的可以给我阿娘报仇吗?”孩子稚嫩的声音,加上言语当中狠狠的口气。这一切无一不在刺激着陈宇的神经,他一点都不否认,今天如果说出否定的回答,很可能明天的谢谐,人就会横尸在裴氏的宅院外。
“会的!”
......
距离陈宇回答谢谐问题后一个时辰左右,匆忙到衣衫都有些凌乱的马周终于跑了过来。这大晚上的,也不知道他都忙些什么呢,能累成这幅模样。
陈宇不无恶意地揣测了一番,也不耽搁迎接的过程,二人就此坐定,借着忽闪忽闪的灯光,彼此对视着。
过了许久,还是有些喘息的马周,耐不住地率先开口了。
“少爷,报社现在已经在各地有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