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众人站定后,陈宇皱着眉头开始在铁轨附近转悠了起来。可见的,虽然火车是脱轨而出了,但那留着很大缝隙的铁轨却还在原地并没有过多损坏。
“你们建造时没有按照我的图纸走,还是有什么其他原因。为何会出现这么一节问题?建造上的事故最为要命,不论是在盖房子上、修路上、还是现在这个铁轨的部件上。怎么会出现如此大的纰漏?谁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由得陈宇说话不严肃,面前这个问题已经有些上升到渎职方面了。
原本应该平顺很多的铁轨,完全不应该出现面前这个情况的。而且若是国内的话,陈宇还能用一个贪污来安慰自己,但这可是小本啊!小本哪儿来的买卖钢铁可言呢?就算有买家,那钱也根本花不出去的。
能够料想到的,那十名士兵各个低着头,一声不吭。满脸的认错姿态,但却没有一个人走出来说着什么。
“哑巴了?王有胜儿,你来说,别哼哼唧唧的。”陈宇走到一个壮实的小伙子面前,眼睛紧紧地盯着对方的脑门子,等待着回应。
那名叫做王有胜的小子刚刚嘴里是有些嘟囔,主要他性子直,根本藏不住事儿。这不,陈宇一逼迫,他立马闭着眼睛,将脖子一梗就大声答道:“报告将军,俺们都是按照流程严格把控的,这段验收的时候明明没有口子!再说了,咱都是在厂子里接卯好了,才给运上来的!根本没有短少的一说。”说着话的功夫,王有胜委屈的小眼泪都落了下来。
人就是这样的,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话了,那其他人就会蜂拥而至。如一开始就没人吭声的话,那打一顿都不见得有什么别的声音。
“将军,王有胜说的对!”“我们都在厂子里看着的,出厂的时候完全没有问题!”
听到回报后的陈宇,并没有第一时间为了面子去反驳士兵。而是眉头一皱,抬手摩擦着下巴又一次走到了出事儿铁轨处。
待陈宇蹲下细细看去的时候,却是他看到了铁卯的痕迹。这个痕迹可以侧面证明一件事,那就是铁轨肯定不可能是被人偷了。也就是说,要么出厂不合格,要么......见鬼了?
可自己说不合格的时候明明士兵们满脸的不情愿,一看就不对劲儿的啊。想不通这一切的陈宇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就这么静静地盯着铁轨看着。
“不对,不对,不对啊。”过了大约半个时辰之久,陈宇伸出有些冻僵的右手,摸向铁轨处。
在这一抚摸之下,陈宇皱着的眉头更紧了几分。
“王有胜你过来,你们出厂的时候就这么卯的?”陈宇摸着一处断裂的扣锁,难以置信地问向了身后的王有胜。
在陈宇的抚摸之下,那原本应该扣死的卯处已经脱节,能见到一个特别粗糙的断层就在上面。面前的这一切,就好像有个拥有巨力的人,硬生生将两节铁轨给拉开了一样。简直让人感觉有一些难以置信。
王有胜在看到之后也是一脸的见鬼,也赶忙弯下腰抚摸了一下断层。紧接着满脸是汗地转过脸来,那原本稚气未脱的眸子当中写满了惊惧表情,就跟活见鬼了一样。
“将,将,将军,咱在厂子里看的时候,不不是这样的啊!这,怎怎么可能有人能拉拽地动呢?!”这小子说话间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眼睛也开始四处乱看了起来。
经历过更多波折的陈宇则不然,在王有胜嘴里反复叨叨出厂子的时候,陈宇突然灵光一闪,抚摸着铁轨的手开始不断地敲打铁轨附近的枕木。
经历了太多科学打磨的他,居然一下子陷入了思维的困境。现在结合后世和面前情况后,陈宇才突然想起了什么。
就在众人为陈宇这奇怪的动作所迷惑的时候,陈宇却转过头来,轻声吩咐道:“等会让人将铁轨都给我扒了,堆在厂门口准备重新切割。哦对了,王老缝好后直接让他去厂子那儿等我,我有话要说。”说完这段话,陈宇也不再耽搁,而是站起身来向着医院方向走去。
对于这世间存在的过多道理,陈宇很多其实是懂的。但就因为多,而且很繁杂,有时候就会下意识地将那些生活中微小的事物放弃思考。
有些自责,但更多的是想开后的舒畅。至少未来不会再出现这种问题了不是么?
作为整个事件的负责人,陈宇现在要去医院核查一下受伤人员的情况。都是自己的护军兄弟,伤一个陈宇心里都很难过的。
可当陈宇迈步走入李狗蛋的病房时,面前的一切却让他有些恍惚了。
“这......我来的不是时候?”就在陈宇的面前,李狗蛋病床前正坐着一个小个子女生的背影。能有这般体型的人,不用想也知道,那绝对不是翠花了。
眼看着陈宇的到来,原本腻歪着的两人也急忙分开了握着的双手。小姑娘更是紧张地站到了一边,搓着手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李狗蛋刚要说话,却被陈宇抬起一根手指给定住了。接着他的视线在二人身边弹过来,弹过去,仔仔细细地看了看这不登对儿的二人。
“她......”
“听不太懂。”李狗蛋赶忙赔着笑,抢着为陈宇解答道。
却见陈宇的脸上一点都没有解惑后的喜悦,而是更加纠结道:“她,不是,这姑娘今天怎么长成这样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