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李二立刻义正言辞地拒绝了,看陈宇那绝不甘心的目光后,李二继续说道:“世家好不容易才这么听话,怎可能再去养他们?这生意明明咱们大唐集团就能做,为何非要给他们?”看来李二是已经打定主意要削弱世家了。
但是陈宇却大摇其头,对李二的言语不屑一顾。
“陛下,这些年臣也想透了几点,您看臣说的对与不对。世家延绵百年乃至千年而不绝,您觉得他们会有多少财富呢?臣之前一直想用经济打击的方法,努力抢夺他们的生意。但这四年看来,收效甚微。首先他们有自己的荣耀和底线,不会和赵管家一样,以低价来持续性破坏市场。其次在臣看来,这点钱对他们来说九牛一毛,他们只是见惯了那种雷厉风行一刀切的改制,却没防备被我们钝刀割走了一些皮毛。臣不想让他们真的沉积下来,去祸害后世。”陈宇说出了自己对于世家的一个看法,其实他说的一点都没错。曾经有一个关于尉迟恭的故事就可以侧面体现一些。
有个书生在太原居住。家里很穷苦,只好教书养家糊口。他家离官府仓库很近,有一次,他钻了进去,那库内有几万贯钱。他忍不住就拿些钱。这时出来一个戴金甲的人手里拿着枪对他说:“你要钱,可以到尉迟公那里要个公帖,这是尉迟恭的钱。”于是书生就到处访求尉迟恭,可一直也没有找到。
有一天到了打铁的铺子里,听说有个打铁的尉迟恭,正在赤着上身蓬着头发打铁。书生等到他休息了,就上前拜见。尉迟就问他:“为什么这样”书生说:“我家很贫困,您又很富贵,想要五百贯钱,不知能不能给”尉迟很生气说:“我是个打铁的,怎么能富贵你是在侮辱我吧!”书生说:“如果你能可怜我,只要给我写个字条就可以,以后你就会知道怎么回事了。”尉迟没办法,只好让书生自己写字条。字条上写:“今付某某五百贯钱。”又写上月日时间,在最后署上尉迟的名。书生得到字条拜谢后拿着走了。
具体细节就不多讲了,书生将字条栓在了库房的房梁上,便走了。结果很多年后,尉迟恭才知道自己有那么一个仓库被遗忘,这便可以说明尉迟家的家底了。
那世家呢?尉迟家刚延绵了多少代,世家的贵族可都不接纳他们的。就算他们南北朝便发家,但在世家眼中可一直都是弟弟,是新贵!抛去寒门不说,就四姓六望,每一家谁不是亿万家产,家里数万仆役,当地的经济政治一把抓。如此巨鳄如果就像和平时代一样全部潜底,那陈宇又能怎样呢?要知道,他们最擅长的,也就是龟缩了。当然,美其名曰等待时局。
李二听完陈宇的一席话之后,皱着眉头说道:“能按住他们就不错了,你若给他们发挥的空间,那他们定然是扶摇直上。不过,也不能留给后世,那你有什么看法,韦氏?”陈宇赶忙摇头摆手,他可不想真再来一次。上一次是韦氏自己找死,而且李二雷厉风行。世家可是有底线的,弄不好他们再来个经济战,那谁都不好过。一看李二就是机缘巧合消灭一个韦氏,弄得自己有些膨胀了。
“陛下不可,这些年世家早已抱团,咱们如果硬来他们绝对不会束手就擒的。他们操控民心的办法,不就是经济吗?咱们大唐集团现在的体量到是可以拼一拼,但拼完了之后,唐国也不剩什么好了。”李二对于陈宇的分析绝对是不满意的,但鉴于他心中有料而且打定了主意,最重要的是有关国事,于是他先制止了陈宇的发言。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等等吧。正好房相在,朕把辅机也请来,一起聊聊算了。”李二其实不是对陈宇不满意,而是四年了,他对长孙无忌的摇摆不定已经有些不满了。如果长孙再这样的话,李二就要扶起他儿子,至于他,交给下一代再用吧。
也就是说长孙无忌是一把双刃剑,有好有坏。他能够很好地串联各个世家,并且比柴绍厉害万倍。但若过于依靠这老头的话,历史明鉴。
二人一边闲聊粮食种植的问题,一边喝着茶。其实李二还是十分重视农业的,最主要得益于一点。在与李二的攀谈之中陈宇已经抓住了重点。那就是与所有末代王朝不同的‘自下而上’式农业,农业分管最高母体机构为民部,另外工部有水部司、屯田司也算勉强在农业当中。为什么说是自下而上呢?大唐是不定量缴税的。也就是按照人口,和地方上交额的前提下制定的。之后的大部分朝代包括唐朝末期,是不论你这个地方有多少人口,你必须缴纳多少定额的东西。而且现在大唐上下一片清明,中央对农业的把控也是十分到位。
但陈宇还是从其中看到了隐患,那就是,基础官员的清廉程度间接的指向了王朝的兴衰。如若现在大唐某一地方发生塌方式腐败的话,李二很可能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二人话题深入浅出,陈宇并没有就此过多的纠结,他将事情默默记在心中之后,便不再多想了。毕竟未来经济体系的构架会发生翻天覆地式的改变,等那个时候李二应接不暇了再想怎么改制,也不迟。
闲聊一阵之后人也都到齐了,进来的人也不多,房玄龄是肯定有的,加上神奇未死的杜如晦,另外还有老狐狸长孙无忌,民部尚书戴胄。史官则直接换成了史官界的老大级人物褚遂良,。
双方见礼之后,李二正要说什么呢,房玄龄瞥了一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