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韩虽然不识字,但是那地方实在是有些华丽的说不过去了。金丝乌木牌匾,下角处还有一个提名,一看就不是什么凡品,门口零零散散进出的,全部都是衣衫华贵,卓尔不凡的人。通过巨大的落地窗看进去,里边更是漂亮到不行。
但陈宇并没有过多的停留,就这么拖着老韩,带着后边着急的韩氏一同走了进去。此时的他好像与之前有些不同了,但老韩还真又说不出来有哪里不对。如果硬要说的话,陈宇看起来好像比之前要灵动了不少。
五口人就这样各怀心思地走到了店门口,当陈宇要迈步进去的时候,一个店中的小厮却走了出来。
“对不起这位郎君,您的衣着并不符合我店的身份要求,还请您回吧。”一句话说的十分中肯,而且店员穿着,态度都看得出,绝对拥有常人无法比拟的教养。
韩氏此刻也在后边拉了拉陈宇的衣摆,小声对他说道:“走吧,立儿,咱怎么能进这种地方呢?这都是给人家达官贵人们准备的,咱进去又买不了甚东西不是。咱快去朱雀大街看看,那边人家长胡子老头都说了你去一去比较好。”
再说陈宇,从刚刚那个小厮说完话,他的本没有聚焦的眼睛便看向了对方。还是一样没有任何面部表情,一样看着有些呆。但他的眼眸却拥有一种神奇的魅力一般,让小厮看得都有些心惊。
就这样,陈宇在小厮的阻拦之下,继续迈步向前。
“郎君,郎君,真的不能进去啊。这样郎君要不换个衣服,请张帖子再说?惊着里边的客户就咱们都不会好过的郎君,二位,您看这怎么办?”那小厮眼看着拦不住了,赶紧求助似的看向了貌似是这位郎君的双亲。他心中甚至有一种感觉,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连请帖都没有就敢进去。不过良好的家庭教育与大唐集团的店规不允他乱说什么放肆的话语。
里边零散两三个年轻的客户也看向了吵闹的门外,而这时正在和他们介绍东西的店长更是赶忙走了出去,他想看看究竟是什么事情,让这门子摆不平。
当他跨出店门的那一刻起,脸上挂着的职业微笑便消失了。
“什么事情,里边的客户赶紧去照顾着。怎么一点小事都......都......你先进去。”店长看完小厮,就看向了陈宇,他本来丝滑无比的声音一下就磕巴了。
“您是?”店长弓着身,那职业而又局促的微笑又挤在了脸上。
但是陈宇根本不给他这个面子,带着抓着他衣角的韩氏便走了进去,连同之前背着手的老韩都放下手,在衣服上擦了擦,然后小跑地跟了上去。
外边的店长牙都咬碎了,他将另一个店员叫出来后,在他耳边耳语了一番,等人跑远这才转身又快步追陈宇去了。
老韩现在已经有些说不出话了,一开始还在跟着陈宇,但现在连迈出那只脚,他都不知道了。现在老韩的心中,只有一个声音,那就是。
‘这就是上流社会吗?’
其实如果陈宇没有失忆的话,他绝对会不屑地摇摇头,然后告诉老韩,真正的上流社会绝不是这样的,至少不是面前这两个人那般样子的。真正的上流社会,世家出身,应是谦卑、恭敬。男儿家应不妄动,动必有道。不徒语,语必有理。不苟求,求必有义。不虚行,行必有正!女儿家那更就多得很了,过于繁杂的在此就不多赘述了,毕竟世家的传承,尤其是在这个世家能够把控朝政的时代,礼仪教化是为人最为基础的一点。
显然,面前的那两位根本没有那种水平。
“哪儿来的农民工?”女人小声和身边男人问道。那男人更是连正眼都没有抬一下,牵着女人便走到了店铺的深处,准备看看好戏。
农民工这个词语对于时代来说太早太早了,但却毅然决然地出现在了大唐。也是拜陈宇所赐,乡下以及难民们不断地加入大唐集团建设当中。与此同时便孕育出了这些新兴的词汇,比如刚刚提到的农民工,还有厂员、厂长等等一系列的词汇。
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那女人小声说话的声音,其实那女人就像是故意提醒店员一般,作为实在是令人难以恭维。老韩一家当然是不懂这个词语了,不过他们想来也不是什么好词,至少农民两个字他们能听到。虽然在大唐士农工商区分有度,但并不代表处在第一阶层的士就不鄙视第二层次的农。更甚者有些人还就鄙视农、工了,剩下的商他们大家都有在暗自里做着,谁都知道整个家族缺少了商业不能活,更是还有很多世家子弟就愿意管理商业。相较于老韩他们,陈宇倒是平静很多,他就像走马观花一般,拉着腼腆害怕的韩氏四处转悠着。
如果他现在说话的话,一定就会问韩氏,为何您与之前在外面不同了呢?毕竟逻辑思维是要随着神志的回归来恢复的,至少他现在还不明白。他也仅仅是为了看到韩氏更开心的面容,而走进了这一家心中十分想进来的店铺。
当然那两个‘看戏男女’预想中的好戏并没有上演,店长推开那个正要上前的门子后,亲切地追在陈宇的身边,为老韩一家慢慢介绍着博古架上的饰品。
这时候的大唐总店已经和陈宇曾经创立的有了巨大的区别,店里就像个杂货铺,一层的博古架上放着各种奇石古玩,琳琅满目的,看得人眼睛都花了。更让那男女接受的了的是,在韩氏怀中的囡囡才三岁,根本就没有那么多其他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