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贫僧所知,这半年多以来,服用丹药的僧人有不下百余人,香客数千人。半年以前,贫僧没有接触过两种药丸,只是略有耳闻,所以并不知道有多少人服用。”恒晨和尚实话实话道。
“第二个问题,佛门极力促成支持张仲坚行动,是否与此有关?”
“是,也不是。贫僧在洛阳面见圣上时所说的话,句句属实,并无半句虚言。只是隐瞒了一些事情,其中有些事,贫僧当时也不知道。
佛门内部派系林立,各有各的打算,难得有机会共同谋划一件事,贫僧被表象迷惑了,未能看到潜在的危机……”恒晨和尚还想要多解释几句,却被赵离不耐烦的打断了。
赵离才不关心佛门未来的前途,“第三个问题,佛门是否与辽东有联系?”
“有,不止辽东,高句丽,新罗,百济,倭国,吐蕃,高昌,西突厥,龟兹等等,佛门与他们都有联系。”恒晨和尚知道,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实话实说。
“还算老实,我的话问完了。”赵离说着转身就要离开。
“赵将军请等一下,陛下打算怎么处置佛门?”恒晨眼睛里恢复了一点儿神采。
他最担心的是皇上二话不说就下令杀人,现在看来,佛门或许还有救。
“此事陛下已经交给了京兆府和刑部,某只负责问话。”赵离也不太明白,皇上为何要这么安排。若要是让他来处理,他就把这里给铲平掉,一个活物都不放过。
“多谢。”恒晨和尚冲着赵离的背影磕了个头。
如果昨晚赵离选择硬闯,战斗将不可避免,那样一来,佛门势必和“反贼”画上等号。造反这种事,开弓就没有回头箭,只有一条路走到黑。
赵离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大步流星走出了大门。
在门口,赵离见到了颜武,互相拱了拱手就算打招呼了。
“听我命令,进去尽可能拿活的,若有反抗,格杀勿论。”颜武说着率先冲了进去。
如狼似虎的捕快,跟在颜武身后鱼贯而入。
捕快不够用,颜武动用了禁军,不过禁军守在了门外,没有进去。
墙根底下躲着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和尚,刚才他们想阻拦赵离进门,却被赵离一脚一个踹到了墙角。他们很庆幸,率先赶到的不是颜武,否则他们就不是挨一脚那么简单,而是脑袋搬家了。
“赵队,属下感觉这两个小和尚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负责警戒的龙卫小声向赵离汇报道。
“有什么发现?”
“她们不是男的,而且好像不认识我们龙卫。”认识龙卫的人,见到龙卫办事怎么敢阻拦?
“不是长安人?”赵离停下了上马的动作。
“属下怀疑她们不是中原人,身份可能还不简单。”
“算了,把她们留给禁军,让禁军好好查查,我们回去向皇上复命。”赵离不想和禁军抢功,忒没意思。
“是。”
一晚上没睡,赵离这会儿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甩了甩脑袋,跳上马背,带着两队龙卫呼啸而去。
长安城内,受到昨晚的事情的影响,街上巡逻多了一倍,不过寻常百姓受到的影响不大。
坊间各种传言有很多,有传言说昨晚有人造反的,还有传言说有将军发动了兵变,就在大家提心吊胆的时候,两艘飞艇从长安上空飞过,很快宫里传来消息,冬天临近,黄河上游每年刚入冬或者刚开春的时候,都会出现凌汛灾害,皇上下旨,宁军将为应对凌汛在长安城外进行一场排冰演练。
消息传开之后,不少人都涌向了城外,想要看看所谓的排冰演练是什么东西。
结果,好多人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看到山头仿佛被什么力量给拱了起来,升起一团蘑菇云。
高达数百丈的灰土裹着碎石向四面八方荡开,然后才听到一声巨响,接着是噼里啪啦碎石落地的声音。
不少使节吓得差点从马车上摔下来,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烟尘才落下来。
再看五公里外的上头,山头已经消失了……
炸飞的碎石头遍布四周,要不是程咬金严格执行了皇上的命令,派人拦住了热情的看热闹的人群,没有让大家靠得太近,这会儿眼前可能就是一片炼狱了。
方圆五百米不会有活物留下来,一公里之内至少是重伤。离得五公里远,还被弄了一身灰土,有人运气不好被砸了个鼻青脸肿,可想而知威力有多大。
事实上程咬金自己也被吓了一跳,这玩意要是在长安城内爆炸,整个长安城就毁了,怪不得皇上将这东西藏在了后山深处。
姜万钧之所以让程咬金拿出来引爆,又何尝不是害怕在自己屁股后头炸了?这可不是他放烟花用的黑火药,而是实打实的tnt。
“丞相,景仁以为,这飞艇以后不宜在本脸色铁青,刚才他可吓得不轻。
“说服陛下不难,但这无法解决根本问题啊!”魏征现在手还在抖,他从来没想过,想要毁灭一座城市会如此的简单。
“幸好皇上一直强调的是威慑力,还未应用到战场上,否则……”岑文本打了冷颤,今天不用,不等于明天不用啊!
魏征也想到了这一点,“必须说服陛下,内阁可以不要兵权,但这种武器在使用的时候,需得到内阁一致同意才行。”
“陛下能同意吗?”岑文本虽还不是内个宰相,但他非常支持魏征的这个提议。
“能,或许陛下就在等着内阁主动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