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见状,立即前往公主府,寻求帮助。现在整个洛阳,或许只有李秀宁能帮到秦王,其他人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当房玄龄和杜如晦二人看到公主府大门口那一排装着皇帝赏赐的马车,两人心里头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但他们没有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公主府内。
“公主殿下,这是陛下赏赐的礼单,都是太子亲自挑选的。还有一条腰带,是陛下特意命人放进去的……”太监说着,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在这一次的赏赐中,别的东西都没有什么特殊的,但在礼单上,出现了一条皇上李渊亲自命人添进去的一条腰带。
关于这条腰带,知道的人全都讳莫如深,可越是如此越让人觉得可疑。
如果只是普通的物件,根本没有必要特意点出来是皇上亲自命人加到礼单中的。
太监故意这么说明显是意有所指。
李秀宁听到太监的话,脸腾的一下就红了,她立刻想到了当初从河西带回来的那条腰带,后来被换掉了,还被皇上给扣留了。
“奴婢还要去秦王府上传旨,先行告退。”这又是一句不同寻常的暗示。
宫里头再缺人,也不至于连传旨的太监都要一次跑两家。而且,以秦王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落在公主的后头?
可这一次偏偏将公主放在了前边。
李秀宁挥了挥手,脑子里乱得不行,没空搭理传旨太监。
别人怕得罪皇上身边的太监,她才不怕。
一旁的柴绍,脸色已经绿得发亮,却不得不忍着,将太监送出门去。
柴绍正要转身回去,却听到一声招呼。
柴绍闻声望去,只见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正躲在墙角。
看到两人,柴绍再次脸色大变,他清楚两人在秦王心中的分量,两人一起出现,绝对非比寻常。再一想到宴会上,李元吉威胁过他的话,柴绍整个人都不好了。
也怪他因为见到李秀宁,所以一时失去了警觉性。
“劳烦驸马传句话,说我二人有急事求见公主殿下。”房玄龄情急之下也没顾得上客套,可他这话听在柴绍耳朵里和嘲讽差不多。他堂堂大唐的驸马,在公主府上就相当于是一个下人,没有什么事是他能做主的。
“二位里边请,绍这就让人去请公主过来。”柴绍心中恼火,表面上并没有失了风度。更何况他现在也需要评估事情的严重性,这可是关系到他自己的身家性命。
李秀宁得知房玄龄和杜如晦来访,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难以言表的悲凉感。
李唐再这样闹下去,还是都洗干净等着宁皇来宠幸吧,太让她失望了。
她距离“昭妃”可能已经只剩一步之遥,但却找不到一个可以拉自己一把的人,反而都在拼命将她往外推。
不过生气归生气,见还是要见的,她没有去客厅,而是让人将房玄龄和杜如晦叫到了后院她自己的书房。
这让在客厅招待客人的柴绍,差点把茶碗捏碎。他特么悲愤的发现,自己竟然是借了房玄龄和杜如晦的光才有幸进后院,还有比这更悲剧的吗?
很快柴绍就发现,还真有……
李秀宁可没空管柴绍怎么想,见过礼,分宾主落座。
不待房玄龄和杜如晦开口,李秀宁先给几人讲起了“故事”。
她这一次输给了姜万钧,让她感触很深,一直到现在,她闭上眼睛,脑袋里依然会闪现出那一战的画面,害得她连续失眠了多日。
随着李秀宁娓娓道来,柴绍突然发现,他就不该来后院,这脸都要被抽肿了。
房玄龄和杜如晦两人都是智者,虽然不明白李秀宁为何会说起这些,但他们并没有急着将话题引回来,反而顺着李秀宁的话,说起了两人对姜万钧的感官,两人毫不掩饰他们的钦佩与欣赏之意。
柴绍差点以为自己做梦,这是什么情况?
“听尉迟敬德说,他在雁门关摆下了近六万重兵,本以为是铜墙铁壁,却不曾想,一晚上就把雁门关丢了。宁皇亲自带人等上城墙,犹如天兵天将一样出现在守城将士们的面前。之后的几场战斗,宁皇多次身先士卒带头冲锋。宁军的士气之盛,尉迟敬德说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见到过……”房玄龄之前与尉迟敬德交流不多,但这一次在狱中,两人无事可做,所以聊了很多。
“你们知道宁皇为何每每出现在战场上,都要身先士卒吗?”李秀宁看向低头沉思的杜如晦。
“是信念吧!”杜如晦有些不太敢确定。
“宁军的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气质,似乎他们从不怀疑自己会赢,不怯战,不畏死。”房玄龄回忆自己所见到的宁军,评价道。
“不错,宁皇称之为‘军魂’,是宁皇为宁军注入的灵魂。包括他本人,一旦到了战场上,他在下意识里也会不再将自己看成是皇帝。为了胜利,他本人也是可以死的。”李秀宁不胜唏嘘道。
“这……”房玄龄和杜如晦被吓到了。
这太可怕了,这岂不是意味着,宁皇每次出现都在赌命?
“你们或许在想值不值,但秀宁要说的是,你们想过没有,如果不值,宁皇会那么傻吗?
他敢赌,一定是值得的。一定是相比他想要的东西,现在这个皇帝身份没那么重要。”
“可是,有什么东西比皇位更重要呢?”房玄龄和杜如晦感觉好像已经触碰到了成功的关键,临门差一脚,却不得入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