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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叔,恕我斗胆,这些年,你明明完全可以救她出来!怎么会.....还!”
“行了!都说了,想问就问,莫做那试探之语!”
凌邙挥手打断了他,双眼微眯,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不论如何,他终究是小痴的夫君,碧瑶的生父,自己选择的继承人!”
人生最后一段旅程,他不吝啬解开他所有的疑惑!
又是这种破开局面的训话,百年来,这种直面撕破地感觉,很让万人往胆颤。
这便是他与上任鬼王都无法看穿师叔的缘由,他总是有一双看破所有伪装的眼睛。
从不修饰自己,也从来都直晦地表达自己看穿的想法。
这让人,很难适应,又无地自容。
下面的话,鬼王也无法赘述了!
他已经很小心了,如他,百年来这种感觉从来没有让他忘却过。
对于老者,他是又恐惧又敬畏;又害怕又仰望。
他明白这....对于一派之主很是忌讳,尤其是身处圣门之内的主人。
所以,哪怕老者远离了他们的中心,可仍如头上青锋倒悬,心中猛刺滞留。
可....
奈何,他毕竟是自己的老师,是力排众议扶着自己,指引着他走上这个位置的人。
虽千万人吾往矣!
多么豪气干云地气概,多么令人佩服地志愿,又是多么霸气的名字。
但,所有的所有.....
仿佛渐渐都会成为他的慧眼识珠!
……
自古求道,不止求长生,还求万法念达,通透!
功成之日,万众膜拜,成就那千年第一人,何等无上,何等辉煌!
他的名字,将被后世万民提及,千秋所铭记。
可是如果那时,再加上一个望穿千里马,慧眼识珠的人。
那他的功绩,也许就不那么盖世。
“到时,自己还是会除掉他!”
骤然,鬼使神差般,万人往手脚冰凉,动作一顿。
“这....或许就是师叔看到的结局!?”
万人往心中一凛,下一刻竟是冷汗淋漓!
石屋无风,甚至道行到达他这种层次,早已经寒暑不侵,可此时此地后背与额间仍然是细汗密布。
而老者只是似阖似眯地双眼随意地看向了他一眼,仅仅一眼,后者紧忙低下了头颅。
老者一闭一张,再然后又移向别处。
仿佛突然又苍老了几岁,回答了他之前的问题:“我当时只是个爱慕人家的毛头小子,而她刚刚死了夫君。”
“我原以为只要我安静的守护,她就会注意到我~谁知晓,哪怕她被镇压在玄火坛底,都未曾多看我一眼!”
鬼王惊讶,那位他曾经也有幸见过:的确是惊为天人,哪怕小痴都差上她一分!
只是鬼王却是在意的老者的后半句,语气不详:“师叔?果真是去过玄火坛?”
老人浑不在意,回头!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去过,还看到了一些有趣地人和事!”
鬼王心中一沉,顾左右谈其他,面上不动声色,继续开口:“师叔见过那位了?”
“嗯,见到了!所以我才会说未曾多看我一眼!”
语含唏嘘,哪怕如今还心生哀凉。
鬼王也是心有感触,这个凌压自己几百年地心头隐患,没想到如今如此的悲哀:世间痛苦莫过于爱而不得吧!
对于老者又有几分深深地佩服。
他的胸襟与眼光的确是自己欠缺的,他值得他的辉煌与可怕!
鬼王再次尽心地抚平老者披在身上地披风,又紧了紧被角。
凌邙静静地看着对方做这些,事到如今,这些他都应该受之!
眼底划过一丝赞赏:“不管他的心机如何深沉,但头脑终究是够的!已经知晓没必要与我再藏匿了!”
万人往本以为老人会让他离开,自己推脱一番,然后再劝解,之后就各自安好。
可此时的老者却没有想象中那么萧索,或者说是没有按照自己预料中那样来,甚至现在的他忽然谈资增多,还带着几分怆然。
似哂笑,似洒脱:“本以为我与她此生都不会再相见!但是没想到,我会在临死之前见到她的一缕魂尾!”
鬼王猛然回头,失声道:“魂尾?”
“老师怎么会见到魂尾?”
似是因为两个字而变化,脱口而出几百年都不愿意再开口的词汇。
老者眼光不善,像是对方怀疑的语气令他不满:“怎么?只能碧瑶她娘给她一剂魂尾续命!其他人就不能断魂尾了?”
空气一凉,显然这句话让屋内的两个男人都产生了不好的怀念。
还是鬼王率先恢复:“师...师叔是在哪里看见的?会不会是你感应错了?那位现在可仍然在玄火坛底!要让她自愿断魂尾怎么可能?”
“更何况!哪怕就算她愿意断给别人,也要那人在她周边啊!进了玄火坛的人,怎么能再出来!”
身份如他,早已经站在了世间的巅峰,与他平起平坐地人,基本上都是各门派门阀的实权人物。
这些秘闻消息根本就是随口道来!
“你明明已经猜到了,为何不敢相信?这也是我教你的另一件事,永远不要小瞧后辈!”
老者若无其事地紧了紧披风,对于对方的质问不可置否。
随意地好似他根本不在意,可明明他最是在意。
“什么?真的....真的是他?”
惊诧、不敢置信,一切地一切都充满了不真实感,要不是知道师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