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开!”拉玛一世毫不客气的把自己儿子推开,随后站了起来。
“你以为我是喝多了?不!我说出来心里痛快多了!”
他看着地上的叶开和儿子伊刹罗颂吞,“多好啊!当年我与达信(郑信)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人人都说我们是最好的兄弟,我们也这样认为。
那时候缅甸人几次攻破阿瑜陀耶城,我们在心里发誓,一定要赶走那些讨厌的家伙,现在,我终于做到了!”
叶开侧眼看了看,地上的叶福来越来越害怕了,而且这种事情知道多了,绝不是什么好事,今天或许是拉玛一世压抑的久了要找个地方倾吐,可等他回过神来又不知道会怎么想了!
正在想着能用个什么方法让拉玛一世结束这个话题,那边拉玛一世已经调整好情绪了,“猜銮,把你父亲扶起来,本王只是想说说心里话,你们听着就是,只要不往外传!”
他不说这个还好,一说这个叶福来吓得更惨了,尼玛,今天就这么几个人在,以后要有只言片语传出去,黑锅肯定只能往叶家父子头上扣了!
“国王陛下!我父亲只是个商人,胆小的很,您就不要再吓他了!”叶开真是有点无奈了,你这是宽慰呢还是吓人呢?
“好吧!也难为你们听我胡言乱语了,勒腊,猜銮和他父亲的封爵之赐,加倍赏之!”拉玛一世惊讶的看了一眼叶开,回头就对自己的儿子吩咐道。
叶福来终于回过点神来了,叶开则又只好不情愿的磕了一个头,“臣,猜銮,叩谢一世王陛下!”
“不过,你既然是我的臣子了,那本王现在有一件事需要你去办!”果然,拉玛一世的赏赐没那么好拿,叶开才从地上起来,拉玛一世突然说道。
“本王想知道,昆侬女王现在在北大年的实力如何?整个北大年和宋卡,到底有多少人听命于她!”
昆侬女王是现在北大年苏丹国的首领,但其实她并没有什么实权,权力都握在她几个叔叔手中。
说起来这个北大年苏丹国还真是奇葩,明明信着天方教,女人走在路上都要带面纱,偏偏又还有女人当王的传统,所以搞得周围一圈信天方教的苏丹国都不大看得起他们。
这是要对北大年动手了啊!叶开叹了口气,北大年位置关键,右边通着印度洋,左边又是南洋,荷兰人、英国人、法国人和葡萄牙人都在北大年设有商务领馆,所以看起来北大年苏丹国的军力不值一提,又是暹罗的藩属国,但拉玛一世仍然不敢大张旗鼓的去进攻,因为万一战事拖延,谁知道那些心怀不轨的白皮会弄出什么幺蛾子!
对拉玛一世来说,他最好的选择就是速战速决,甚至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在欧洲白人反应过来之前拿下北大年。
而北大年居住的泰族人并不多,所以本地的地头蛇叶家,就被拉玛一世给看上了!
叶开摸着下巴思索了起来,他在北大年呆的少,这昆侬女王在北大年城有多少武力,他还真不是特别了解。
“回禀一世王陛下!昆侬女王居于北大年王宫,守卫众多,光是王宫侍卫就有千余,北大年城更有信天方教的马来人数万,王宫背海面山,易守难攻!”叶福来或许是感觉到了什么,他赶紧走上前来大声的回答道。
“是吗?我怎么听说昆侬女王受制于几位叔父长老,处境极为艰难呢?
还听说北大年宫年久失修没有多少防御能力,难道本王收到的是假消息?”拉玛一世目光灼灼的审视着叶福来。
“呃...臣下近日一直在瓜啦登楼与张甲必丹游玩,或许是北大年最近变化颇多,失察、失察了!”
叶福来虚了,因为北大年的情况其实是与拉玛一世所说差不多,昆侬女王完全就是个傀儡而已,曾经易守难攻的北大年宫,也早就失去了以往的坚固。
瓜啦登楼就是后世马来西亚的登嘉楼,甲必丹的音译,在英语和荷兰语中是船长或者校级军官的意思,可以引申为首领,马来人一般还称之为k,也就是华人首领的意思。
现在甲必丹制度还没有开始大规模流行,华人甲必丹也还不太多,登嘉楼的张朝荣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华人在登嘉楼有张、高、林、刘四大家,户口五六千,族人六万余,其先祖就是叶开先祖义信公联络的义士之一,是叶家在马来半岛的重要盟友,
“哦!原来叶卿也与张朝荣先生熟悉,本王也一直十分佩服张先生的为人,叶卿当为我引见一二!”拉玛一世的眼睛亮了,一直志在拿下整个马来半岛的他,早就打了起了这些华人甲必丹的心思。
当然不是要去攻打他们,而是拉玛一世想要获得这些华人甲必丹们的效忠。
比起半岛上的那一票信仰天方教的马来土著,略微信一点佛教的华人在文化与情感上,更能让拉玛一世感到亲近。
其实拉玛一世也很容易得到华人的亲近,毕竟他的外公就是潮汕人,但由于他篡位杀死郑信的影响,马来半岛的华人对拉玛一世的态度又观望了起来。
拉玛一世今天接着酒劲讲述与郑信大帝的往事,一是拿下了英坦山脉后兴奋,想要找人倾吐一二,更重要就是他想借着叶家父子的口,把这些话传播一些出去,拉玛一世想让华人觉得,不是他对不起郑信,是郑信对不起他。
而且从实际利益上来说,此时的华人才是马来半岛上的财富创造者,马来土著不过是些只知道树下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