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一刻,佚父季保第一次对自己萨摩藩人身份,生出了几分痛苦的滋味,要是自己是个大明人该多好啊!
那样就可以辅佐大皇帝纵横天下,将四海万邦都收归天子麾下,成就千秋功业,那才是大丈夫该干的事,那才不枉此生啊!
“听闻阁下也是萨摩藩的大儒者,此情此景难道就不想一抒胸臆吗?”火候差不多了,叶开偏偏还要刺激一下这个家伙。
“陛下面前!番邦野人才学浅薄,哪有胆量舞文弄墨,不过倒有摩诘居士诗一首颇合我心!”
佚父季保没想到皇帝还要他作诗一首,当即激动的脸都红了,不过作诗他是肯定会的,但水准不但没法跟这首《沁园春.雪》相比,甚至是连拿出来展示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借前人辉光一展胸襟了!
有戏了,叶开一听佚父季保竟然自称番邦野人,就知道这家伙已经被大明的实力彻底折服,已经开始自卑了。
“试言之!”叶开手一挥,王维的诗?他有些疑惑,在他的记忆里,王维有诗佛之称,所做之诗多为出尘脱俗之作,你个功名心切的倭人,怎么会喜欢王维的诗?
“北阙献书寝不报,南山种田时不登。
百人会中身不预,五侯门前心不能。
身投河朔饮君酒,家在茂陵平安否。
且此登山复临水,莫问春风动杨柳。
今人昨人多自私,我心不说君应知。
济人然后拂衣去,肯作徒尔一男儿。”
还真是王维的诗,而且诗名很直白,叫做《不遇咏》,这是王维被贬斥时所做,充满了怀才不遇的痛苦,与渴望经世致用一展报复的心态。
这个萨摩人是在自比吗?叶开回过头看着他,要不要这么直白?老子想了一晚上怎么收服你,继而把萨摩藩训成忠犬、良犬,可狗绳才刚拿出来呢,你就急不可耐的要自己套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