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沙,贾太傅故居后大观楼上,现年四十六岁的付天鹏满脸阴沉的坐在一张桌子边,桌子上摆满了一桌的菜,不过这氛围嘛,不像是招待客人的,倒像是鸿门宴。
其实也可以把倒像两字去掉,这就是鸿门宴,大观楼上下和左近,埋伏了付家几十个打手,只等他付老爷摔杯为号,就会冲出来把正坐在付老爷面前的两人砍成肉酱。
“两位吃饱喝足了,也该告诉我儿和我孙子的下落了吧?有什么条件你们尽管提,就当是付某交了个朋友!”
看着面前这两恶鬼投胎般的吃个不停,本来是想沉住气的付天鹏忍不住了。
儿子还好说,毕竟他儿子不少,没了老大他还有九个,但是他的长孙可不能没了,那是付家下一代的希望。
厽厼厽厼。他们付家原先是在大运河上混饭吃的漕帮小头目,康熙年间付天鹏的祖宗搭上了当时的漕运总督施世纶这条线。
后来因为施世纶在湖南做过按察使和布政使,在长沙岳州等地有颇多的产业,于是付家就被施世纶派到了湖南,替他掌管这一切。
因为靠着靖海侯施家这一条线,付家在长沙等地很快就发达了,到现在,付天鹏黑白水陆通吃,小到米店,大到贩盐他都干,单从他敢为二儿子买个举人这操作上看,那就可以称得上胆大包天。
“我们来找付老爷,本来是想谈一桩买卖的,可付老爷好像有点不相信我们兄弟两。
这样,你先把你的人都给我撤走,在下吃饱了,自然会告诉你儿孙下落的。”
分水刺吃饱了,他拿起一根牙签剔了剔牙,慢悠悠的说道。
“你说让我们撤,我们就撤?识相点开说出我哥他们的下落,不然今日别想走出这大观楼!”付天鹏身边的四儿子抽出匕首,厉声的怒喝着。
“对,我说撤,你们还就得撤!”分水刺把眼睛一横,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个甜瓜大小的苦味酸炸弹。
“复兴军工二厂出产,1793式手雷,四秒半的引线,只要一炸,三丈之内,尸骨无存!”
看着分水刺一脸的惫赖表情,冷汗从付家父子和身边几个护卫的脸上流了下来,不光分水刺拿出了一个,分水刺身后的蒙自方也拿出了一个。
“啪!”猛地一个耳光,抽的付天鹏的四儿子原地转了一个圈,分水刺冷冷的看着付天鹏。
“付老爷,还是别在老子面前装什么心狠手辣的好,老爷我杀的人,比你见过的死人还多!
就是爱新觉罗家的黄带子,老子也杀过两个,参将副将死在手里也有四五个了,撤了你的护卫,老子有桩大富贵送给你,不然的话,等大军打破了长沙城,老子把你全家挖坑给活埋了!”
。。。。。
“大王,南镇抚司特战处叶阿蟹千户送来密信,他已经拿下了长沙城的付家,并依托付家控制了一百多熟悉长沙地理的地头蛇。
特战处指挥佥事李克胜也率一百五十特战队员到位,另外毛详成等人也挑选了一百余人潜伏了进去,只要找到阿桂大军的藏身地点,随时可以开始行动!”
叶开听着南镇抚司的回报,轻轻的点了点头,阿山去了王聪儿那里。现在的南镇抚司是由李节耀、武文鸯等人轮流掌控的。
这小五百人潜伏进了长沙,当然不是要跟阿桂的大军硬碰硬,而是等到叶开这边找到阿桂大军所在,然后根据阿桂大军距离长沙的远近,来选择如何行动。
虽然现在还没找到阿桂带着的满清主力,但他们的作战意图,已经被陆军都督府的总参谋处,推演的差不多了。
阿桂让明亮带着四千余人死守衡州,卡主叶开北上的水陆要道,就是想让叶开上去啃衡州这座坚城,拿人命啃。
等到叶开打的人疲马乏还啃不下来,士气最低,疲劳最高的时候,阿桂再突然出现,四面合围,以求将叶开围歼在衡州城外。
#21434#21437#32#22937#31508#24211#32#109#105#97#111#98#105#107#117#46#99#111#109#32#21434#21437#12290现在阿桂的主力明显不在长沙城内,长沙城只有巡抚姜晟的抚标三营和城守营,一共不到五千人,还是战斗力不太行的五千人。
这阿桂带着大军躲在哪呢?虽然叶开不相信他有十七万大军,但是十一二万是有的,这么多的人不可能随便藏得住的,也不可能隔得太远。
“父亲,又有两位湖湘士绅来投,其中一个叫陶澍的少年诸生,看起来是个人才,他说有极为重要的军情禀告!”
叶开摸着下巴思考的时候,李阿水兴高采烈的跑了过来。
千金买了王夫之子孙和常英瑚等人的马骨后,叶开的声望也开始在湖南一地传播了起来,加上上次放归的两万多民夫,也在明着暗着传说叶开的事迹。
所以虽然他现在在石鼓书院附近按兵不动,只派出小股部队扫清周边,但仍然有很多不得意的士绅前来投靠。
“你说什么?谁来投靠?”叶开突然听到了一个极为熟悉的名字。
陶澍,湖南安化人,湘湖经世派第一人,道光朝第一重臣,这位提拔过魏源和他父亲魏邦鲁,帮助左宗棠躲过劫难,他的儿子还娶的是左宗棠的长女左孝瑜,他还是湘军猛人胡林翼的岳父,曾国藩也受过他很多恩惠。
可以说,几乎所有的湘湖经世派人才,都得到过陶澍的提拔和照顾,后世号称研究清史第一人的萧一山说过。
‘不有陶澍之提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