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叶开轻轻的敲了两下桌子,众人都停下了吃喝看着他们的大王。
叶开从这些人的脸上一一扫过,这里的人都是他最亲近,也是最放心的人。
因为要是一般人的话,得到叶大王赐宴那是大气都不敢出的,而这些家伙虽然也如坐针毡,但至少还能吃喝得进去。
“诸位都是我最亲近的人,你们也知道,在大明,锦衣卫是干什么的,而我们的锦衣卫又只能干些什么?
显然我们现在并不能称为锦衣卫,所以今天召集你们来,就是孤王准备将锦衣卫的职权和权力,进行扩大!”
叶开一说到要扩大锦衣卫的职权和权力,所有人都是一副来了来了的表情。
在他们的心中,叶开要做的是比洪武大帝还险,还困难的事情,因为洪武大帝反元的时候,那可是天下群雄并起,而现在呢,几乎就是叶开一个人在跟满清对着干。
这样胆子比天还大的雄主,要么不设立锦衣卫,而一旦设立了,怎么可能不大兴锦衣卫呢?
不大兴锦衣卫,谁去为叶大王查抄满洲贵族的田产珍宝赏给有功之士?不大兴锦衣卫,叶大王怎么睡得着觉呢?
“我意将锦衣卫按照大明的旧制,分为南北镇抚司两个部分,不过跟大明旧制稍有不同的是,我们的锦衣卫由北镇抚司主内。
其包含孤王的禁卫营,负责驻跸仪仗的銮仪卫,监察各地官员不法事,以及民间团体的听风处,合计三个部分,设指挥同知一人总览,其下设指挥佥事三人,分掌三处。”
叶开慢悠悠的说完,看了看酒桌上的众人,见他们并没有什么诧异的神色才继续说道。
“北镇抚司指挥同知,由李大监担任,禁卫营还是由黄忠仝负责,銮仪卫由阮福诚负责,听风处则归吴文楚辖制!”
“老奴!叩谢大王天恩!”被任命给北镇抚司指挥同知的李大监喜出望外,他离位跪伏在地上,眼泪簌簌的往下落。
“老奴刑余之人,还是前朝余孽,不想得遇大王如此恩遇,让老奴能到外朝为臣,臣必当竭尽所能,报答大王!”
李大监确实喜出望外,像他这样的年龄大了的老太监要在黎朝,那基本就是往冷宫里一扔自己自生自灭去,还想担任锦衣卫北镇抚司指挥同知这样的亲近高官,做梦呢!
只是叶开却不太相信这个老太监的,这家伙快成精了,演技绝不在自己之下,谁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
实际上叶开为什么要把李大监弄出来做北镇抚司的指挥同知,就是因为北镇抚司的管辖范围,是随时可以调整的,特别是听风处,完全就是权宜之计。
因为这玩意就是特务统治啊,来自后世的叶开,可是知道过度利用特务对内统治之坏处的。
强如永乐大帝那样的狠人,都有被纪纲架空的危险,就别说他了!
叶开觉得,自己在治国上,就算加上后世的见识,那也远远不如永乐大帝这种真正的狠人皇帝,所以特务统治对叶开来说,是一把真真正正的双刃剑。
但他又不得不设,因为他要进行的是一场革命,中国这么大,没有一个自己捏在手里的特务机构,你指望全天下的士绅都配合你搞工业化?都乖乖的缴纳商税农税?
甚至就是现在复兴军中的某些人,他们最后会不会变成既得利益的反对者?哪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前期一个相对强大的特务组织是必须存在的,不然他呆在皇宫中两眼一抹黑,怎么能把中国往资本主义、殖民主义的道路上硬拉呢?
而李大监无依无靠,能活多少年都未知,是叶开最放心的人选,完全可以来个人死政息。
同时具体负责听风处的吴文楚,又是西山军余孽,既是孤臣,也翻不起什么大浪,还有李大监看着他,是个再合适不过的人选。
黄忠仝是叶开的最后一道防线,还娶了是叶开的堂姐,一向对叶大王最为忠心。
至于阮福诚,听名字就知道是原先的广南王室了,而且他还不仅仅是王室这么简单,阮福诚的爷爷,当年是陪着叶开到法国去请援军的广南文官之一,阮福诚既是宗室,又有这种关系,管理銮仪卫正合适。
只是跪下地上的吴文楚,颇有些目瞪口呆,他原本以为叶开把他带在身边,是为了方便掌控和消化西山军余部。
但现在看来,这叶大王还真要用他当官,而且不是什么普通官!
锦衣卫听风处,只听名字就知道这是个什么衙门了,叶大王这胆色,或者叫气魄,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
“阮光中在广南人中称得上是雄才大略,但比起孤王来,他还稍逊了一筹,所以一统天南又进军中原的是我不是他。
不过虽然我与阮光中是争天下的对手,但并不是仇寇,这也是我留阮光赞一条命的原因。
现在广安、广南已靖,再也没有什么黎朝、西山朝、广南国了,尔等阮光中余部,只要有才能,愿意一展所长,孤王当一视同仁!”
叶开真诚的看着吴文楚说道,吴文楚也抬起头与叶开对视了片刻,片刻后,这个曾经阮惠最为心腹的大臣低下头去。
“大王胸怀宽广、海纳百川,更兼雄才大略,光中皇帝确实不如大王,吾闻仁君不绝人之嗣,诚哉斯言,归仁府吴文楚,愿为大王效死!”
吴文楚终于真正的低了头,抛开广南阮家的恩怨不谈,叶开与阮惠之间确实是没有什么仇恨的,只是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