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颗苦味酸炸弹在囚车后面爆炸了,几个刚想往囚车这边冲的绿营兵,惨叫着在地上扭动,如同一条被切成两段的蚯蚓一般。
一个拿着鸟枪的绿营兵急的满头大汗,可是抖得如同筛糠一样的手,无论如何都点不燃火绳,而且他还算是好一点的,因为他至少还带了火镰。
在他身边,十几个绿营兵鸟枪兵除了一杆枪外,什么都没带,火绳、火药、铅弹、火镰通通没有!
他们扛着鸟枪,不过是来显摆的,谁也没想过还真有会反贼来劫囚车。
但这边冲出来的五人可不含糊,他们就是来求死的,肯定不会留手,当下两人放枪,两人扔手雷,顿时就把拿着‘烧火棍’的绿营兵丁们打的哭爹喊娘的。
砍死了赫舍里.永保和两个囚车上的绿营兵后,疍家四抽出腰间的短柄斧,想要砍开囚车上的铁链。
结果没想到,这满清的绿营兵不怎么样,囚车倒还还做的挺牢靠的,不但铁链砍不断,就连囚车的木栏也砍不断。
“兄弟是哪个堂口的?还请速速离去,我林逢吉乃是一心求死,不要白白牺牲了大好的性命!”林逢吉勉强提起一口气问道。
疍家四迟疑了一下,有点不知道怎么来接林逢吉这句话,他总不能说我是明王花大价钱请来和你一起死的吧?
这样说,好像显得自己是贪图明王的金银,并不那么英雄。
他迟疑的时候,衣锦巷街道两旁狼奔豚突的景象已经平息了,因为人都跑光了!
除了满街掉落的蔬菜瓜果、书生的折扇、商贩的担子、甚至还有些逃跑衙役失落的腰刀铁尺外,最多的是满地鞋子,还有些倒霉蛋被人群踩伤了,正躺在地上低低的呻吟。
前面去放枪扔雷的四人也回来了,五双眼睛目瞪口呆的互相对视着。
按照原本的估计,他们肯定是要经过一番血战,然后和鲁迅先生一起,光荣的战死在衣锦巷中,以此来震撼八闽人心的。
可现在,八闽人心震没震撼到,他们不知道,但他们自己却实实在在的被震撼到了!
虽然早就知道满清的绿营腐朽不堪,但他们是在没料到能腐朽到这个地步!
五十度个绿营兵加上一个佐领带着的三十来个驻防八旗,一共八十多人,结果被他们五个人给打跑了!
如果说八旗是因为佐领和领催被突然击毙而吓着了,但绿营呢?那个穿着破旧把总服的绿营武官跑的比谁都快,刚一开打,他就已经跑的无影无踪了。
现在偌大的衣锦巷中,除了满地的狼藉和六七个倒霉蛋躺在血泊,以及路边几个更倒霉的在呻吟外,已经一个其他的活人也没有了!
冷风一吹,一副极度萧瑟的感觉涌上众人心头,这福州城像是遭了瘟疫似的。
囚车边的几人惊呆了,本来准备离开,不忍看他们牺牲惨状的李阿水等人也愣住了,不过他们愣住的同时,一股狂喜从各人脸上不自觉的散发了出来。
五个并不算是特别精锐的洪门兄弟,竟然就能打跑七八十个绿营和八旗兵?
这可是在福州城啊!一省的省城啊!
这里的八旗和绿营都是如此了,其他地方的该是副什么模样,看来这天下要真是明王的了。
“快!快!全速前进,抓住反贼人人有赏,走了逆贼个个要罚!”
就在李阿水犹豫是不是改变计划,就在这福州城大闹一场的时候,一阵喧哗声从衣锦巷两头响起,阵阵脚步声朝着囚车奔来。
驻守泉州的福建陆路提督哈当阿,今天竟然正好在福州城内!
原来大海盗蔡牵在福建外海闹事,哈当阿害怕他上岸骚扰沿海,今天是来福州城向闽浙总督愧伦汇报沿海防务的。
结果哈当阿带着提标中营还没到总督署衙,就听说了这事,虽说今天负责押送钦犯的是福建巡抚的抚标和驻防八旗,但哈当阿还是立即带着队伍赶了过来。
哈当阿.把岳忒手持腰刀脸色铁青,这位出身科尔沁的正黄旗蒙古人,是北京城的前锋营出身。
打过大小金川,有巴图鲁的称号,目前不但是福建陆路提督,还兼着台湾镇总兵的职务,几乎可以说是整个福建为数不多,能称得上是军人的旗人了。
他带着的提标中营,加上自身的戈什哈差不多有三百人,一看林逢吉等六人还在原地,立时就将衣锦巷两头堵住,还特意挑选了十几个擅射的戈什哈攀到二楼,去占领制高点。
按照哈当阿的估计,总共就有五个拿着火铳腰刀的反贼,只要他麾下从蒙古老家带来的戈什哈占据高点,一顿弓箭就足够把这些家伙全部射死了。
而这边,陈刀仔和疍家四等人刚费劲力气把林逢吉从囚车里面弄了出来,一看清兵来势汹汹,接受过一些军事训练的陈刀仔,当即指挥众人推着囚车缩到了一个角落里面,做好了防御的准备。
“砰!”一个拿着弓箭的戈什哈刚将一支箭矢咬在嘴里,正准备张弓搭箭,囚车后面火光一闪,拿着复兴燧发线膛枪的陈刀仔,就把这个思维还处在一百年前的家伙给打翻了。
接着又是几点火光闪过,又有两个按照鸟枪标准估计陈刀仔等人射程的弓箭手,从高处坠落下来。
哈当阿的脸色更是黑的能滴出水来了,眼看高处的弓箭手不敢靠近,他手一挥,一个拿着腰刀的把总大声的吆喝了起来。
随着吆喝,几十个鸟枪手迅速出列集结完毕,在几个刀盾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