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反贼啊!”几十个选锋在脸上露出一条长长鞭痕的王守备带领下,嚎叫着冲了上来。
囚车后的赵鼠仔正想点燃苦味酸炸弹,陈刀仔按住了他的手摇了摇头,苦味酸炸弹也就剩下六七个了,不能乱用了。
“他们没有火雷了!他们没有火雷了!”战战兢兢冲到差不多三十米处,王守备兴奋的喊了起来,要是有火雷的话,肯定早就放了。
在反贼没了火雷的激励下,绿营兵选锋们兴奋的冲了上来,一个兵丁猛地爬上囚车,手中的腰刀还没有挥出,黄五拿着短柄斧一斧头就劈开了他的腹部,兵丁惨叫一声从囚车上摔了下去。
但更多的人接着爬了上来,囚车下面也有人趴在地上,拿着长枪捅黄五等人的脚。
陈刀仔拿着带刺刀的燧发枪,黄五拿着短柄斧两人负责防御正面,赵鼠仔负责左边缝隙里跳进来的,疍家四则注意着车下面。
只有刚中了一箭的朱七捂着肩膀一动不动,至于林逢吉,他正张着嘴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虽然想的挺英雄,在知府衙门的大牢中受了不少的折磨也挺过来了。
但真正当死亡来临的时候,林逢吉还是有些被吓麻了,身边嚎叫的搏杀仿佛远在天边,又像是近在眼前,一切都好像变得不真实了起来。
涌来的清兵实在太多了,最多一分钟左右,五人都不同程度的挂了彩!
“一!”感觉有些顶不住的陈刀仔大吼一声,肩膀中箭,蹲在后面没动手的朱七立刻点燃了一颗苦味酸炸弹,顺着囚车下面就滚了出去。
“轰!”显得有些沉默的爆炸声响起,所有人心口都像被锤了一下似的,爆炸点实在太近了,清兵队伍中响起了几声痛苦的惨叫。
“二!”陈刀仔又喊了一声,朱七这下忍着痛,把苦味酸炸弹从囚车上方抛了出去,又是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火雷!他们还有火雷!”这伙丧了胆的清兵,终于又哭嚎着丢下十几具尸体跑了回去!
不过这边五人也有点惨,几乎个个带伤,顶在正面压力最大的黄五一条胳膊已经有些抬不起来了,失血有些多的朱七脸色苍白的急促呼吸着。
“总督福建、浙江二处地方,提督军务、粮饷、管理河道兼巡抚事,愧伦大人到!”
“巡抚福建等处地方,提督军务兼理粮饷,姚棻姚大人到!”
“知福州府事,兼办粮饷,邓廷辑邓大人到!”
鸣锣开道,唱报阵阵,王命旗牌,回避、肃静牌,飞虎旗、杏黄伞、青扇、金黄棍等等总督仪仗来到了衣锦巷口。
闽浙总督、福建巡抚、福州知府,福州城内的三大员都到齐了!
布政使今日不在城内,福州将军英桂则‘正好’头疼难忍,早已出城去寻名医医治了,属实有点巧!
随着这三位一起来的,还有闽浙总督督标一营三百人,福建巡抚巡标一营两百人,并知府衙役快班三十人。
整个福州城内能拉得出来的武力,都已经拉来了,仅仅就是为了整整六名反贼!
“本官受圣上钦命,总督闽浙两地,今王命旗牌再此,诸官兵后退不前者斩,不停号令着斩,奋勇向前者,重重有赏!”
闽浙总督愧伦走下了他的八抬大轿,眼神中带着丝丝煞气,因为今天,这人真丢大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