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赃大会一弄完毕,整个升龙城的市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繁华了起来。
原来已经跑了的升龙市民,又哗啦啦的不知道从哪回来了,虽然跟清朝的战争还没结束,但这些普通民人们,还是感觉到了和平的味道。
叶开设了几个营帐作为征召点在升龙城的四门,凡是认为自己有才能的,都可以前来应征。
应征者唯一要做的,就是完成叶开设计的一张考卷。
题目在叶开看来,简直是简单到爆炸,几道小学数学题,一点基础的汉语考试,一道可以畅所欲言,说什么都行的策论题。
满分三百分,能考到一百五十分的,叶开就会亲自面试,然后视能力给予官职。
这个举动受到了升龙城,极其京畿几个县民众的极大欢迎,不管是自诩饱学之士的底层读书人,还是有身材高壮,精通武艺的武人,都潮水般的涌向了叶开设立的应征点。
短短三天,通过升龙面试点的人才,有五百多人,以升龙城附近总人口四十几万的规模来说,很不错了,这北越膏腴之地的文教,还真不能小看。
随后叶开又从这五百多人中,选了三百人给予了官职,但大多都是些农学水利官、劝课官,较书郎。
前两个主要是用来恢复升龙周围的农业生产,修复被战争中破坏的水利,晓谕害怕兵灾躲到山上去的农人下山耕种。
较书郎则是用来整理历朝历代书籍,勘察各地田亩、人口数量、探查河道、车道情况,理清黎朝现用的法律条文。
当然更重要的是,主要由明乡人组成的较书郎还有一个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将整个北越的明乡人家族,悄悄的记录起来。
北越人在他们手中,将被分为明乡人、有宗祠族谱的汉人、自称的或者叫没了证据的汉人,土生的越人这四类。
这样叶开就能很容易的弄清楚,手下臣子官员的出身,还可以用来甄选国族。
剩下的二百人,叶开仿照明朝的五城兵马司,设立了一个升龙四门兵马司,将整个升龙城的治安、侦查等职责抓到了手里。
四门兵马司作为叶开伸入升龙城的一只手,有了他们,叶开才能掌控住整个北越的精华所在。
升龙皇宫,天牢之中,这里的囚犯在孙士毅进入升龙城之后曾经人满为患,但很快就空无一人了。
原来这里关着的,是投靠了阮惠的远黎朝臣子,黎维祁屁股没稳,就迫不及待的把他们杀的干干净净的了,甚至还包括了几个黎维祁的堂叔。
现在这个天牢中,也不能说空无一人,因为牢子还是不少的。
但里面关着的囚犯,只有一个膀大腰圆,但是精神都快被折磨垮的家伙,正是我大清左右江镇总兵尚维昇。
这位尚总镇还有个大名鼎鼎的祖先,平南王尚可喜,尚维昇就是尚可喜的四世孙。
狭窄但又因为少人而显得很空旷的天牢中,响起了清脆的脚步声。
本来一副虚弱模样的尚维昇猛的爬了起来,他嚎叫一声冲到了铁栏边。
“不知是哪位大人将我囚禁在这里,请出来一见,我乃是汉军旗人,平南敬王子孙,某家中家资丰厚,愿求一活命之法!”
十天前断后的时候,尚维昇是想着以身殉国来着,可这过了几天,热血冷却,想的就是如何活命了。
关了快十天,这牢里只有牢子,并无任何外人进来,尚维昇都快急疯了!
当下听见动静,什么也不顾的大喊了起来,也不顾这越南人听不听得懂北方官话。
叶开施施然走了过去,示意天牢中的越南牢子把门打开,尚维昇猛的一动,好像要夺门而出,随后又看着手上的镣铐,生生的止住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难道不知道尚总镇乃是北朝贵人?快快松开镣铐!”叶开假意嗔怒的吼道。
尚维昇大喜,顾不得全身的疼痛,立刻就对着叶开一拱手。
“不知道哪位大人当面,可要放了尚某?”
“尚总镇勿惊,我乃广南阮氏之平顺郡公,非是西山贼寇,今日就是来释放尚总镇的。”
叶开一口流利的北方官话,让在北京城长大的尚维昇,觉得极为亲切,又听说自己即将被释放,他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满了喜悦。
广南阮氏尚维昇也还是知道一点点的,对于别人来说,地处南越的广南显得太过遥远。
但对于就在中越边境之左右江地区当总兵的尚维昇来说,还是知道一二的。
边扶着尚维昇的胳膊往外走,叶开就边解释道:“天朝讨伐之不臣者阮惠,实乃我广南之叛贼也!
他原是广南国主帐下的西山寨寨主,其后在西山邑妖言惑众,聚众造反,我等不能敌,连宗庙都被毁弃。
幸得近来习得西洋战法,才反败为胜,我兄听闻天朝将发大兵以罚不臣,即派我率军北上,不想还是来迟一步,让尚总镇受苦了!”
“那阮惠逆贼呢?郡公可曾擒住他?”尚维昇赶紧问道。
“唉!”叶开长叹一声,“阮惠那贼奸猾如狐,我虽将之击败,但未能生擒他。”
尚维昇点了点头,对于阮惠的厉害,他是深有体会的。
“郡公所言不差,那阮惠用兵狠辣,更善于奇袭,确实不好对付,不过郡公既然能将之击败,可见郡公之才,远胜那阮惠!”
两人说着,已经走出了天牢,尚维昇多日未见阳光,一时眼睛都睁不开。
叶开唤过一个皇宫中跟来的老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