匈奴人在付出百余人伤亡以后,无人敢靠近或者停留当靶,只能远距离无意义地袭扰。
这种情况下,弩对弓的优势就显现出来了。
弓的杀伤力弱于弩,匈奴人的骑弓又不像屯田军的步弓那样长和强,很难在百步杀伤袁军。
可是袁军的阙张弩却可以慢慢装填,然后瞄准那些马匹体力消耗较大,速度慢下来的骑兵。
而且,由于可以用腰背、脚踏力量辅助拉弩,这些弩兵在持久战方面完胜匈奴人。
张既观察整体战况,一眼就看出两翼只是看起来气势惊人,实际上难有难有寸进。
要不是中间的屯田军拿出些实力,估计一上来就处于全面劣势,搞得诈败成真败。
颜良这边早就看到正面局势不利,他当然有办法应对
这次领兵的诸人之中,论计谋、兵法也许他比郭图有些差距,但是论战阵冲锋,整个袁军他就是第一。
“吼!”
“咚咚咚咚!”
恐怖的大吼声,带起急促的战鼓作响。
定睛一看,颜良已经翻身下马,带着五百重步兵,列成方阵,冲了出来!
颜良冲在头一个,他一身明光铠非常耀眼,隔开无数箭矢,犹如天神下凡一般无人能挡。
后面的重步兵都一身扎甲,手持刀盾,无视箭雨,直接扑向新西凉军。
李通、刘辟、龚都、赵昂四人,看到颜良带这么点人直接攻击,以为他是发疯送死。他们直接指挥手下士卒一拥而上,试图围攻歼灭颜良。
屯田军的盾矛兵列成阵型,试图用长矛阵,以兵器更长,人数更密集的优势,压制住袁军。再寻找破绽,逐步施展刺的迅捷,一举杀伤。
可是,一身重甲的五百勇士根本不惧围攻的屯田军士卒。
他们不像往常的刀盾兵那样,招式以防守为主。反而借着盾牌护住头颅、要害,直接挥刀不要命地冲杀。
这些进攻的刀盾兵也是保持着三人一组的阵型的,第一人冲在最前面,左右侧后方各有一人跟上。
他们专门贴到极近的距离,发挥刀在近距离格斗的优势。
单手矛在这个时候弊端凸显,它不像超长枪那样双手突刺,能一击贯穿敌人;也不像环首刀等格斗武器,可在揉身搏斗时占据优势。
有的士卒立刻抛掉盾牌,双手持矛,认为凭借双手力量可以刺穿铠甲。
可是,袁军这些重步兵除了铠甲,还有盾牌,一点点长度优势,在袁军勇猛贴身和盾牌隔开第一击的作用下效果有限,只能维持不败的局面。
颜良那边更是无人能挡,他的明光铠下很可能还有一层铠甲,所以不论周围新西凉军长矛、弓箭如何攻击,都无法造成严重损伤。
可是颜良的大刀挥舞纷飞,只要碰到阻拦,就是矛断盾碎,非死即伤。
李通、刘辟、龚都、赵昂四人知道颜良勇猛,但只要拿下他,这场战役就赢定了。
于是四个人一起上,围攻颜良。
李通枪法精湛,英勇善战,刘辟、龚都是成名已久的一方义士,赵昂出身天水名门,文武双全。四个人一起上,正常人绝对手忙脚乱,无法抵挡。
可是颜良不仅毫无畏惧,反而兴奋异常。他大刀的每一击都势大力沉,除李通外,其余人接他一招,要缓数息才能重新调整好战斗动作。
张既处于统帅的位置,知道再打下去,就不是诈败,而是决战了。
他看颜良左右两翼,应对匈奴人压力不大,正面也在他的勇猛突击下,扭转了局面。
张既下令道:“鸣金收兵,让还没投入作战的那两只骑兵,掩护大军有序回营。”
“铛铛铛铛!”
鸣金声响起,又有传令兵奔赴前线,呼唤左右两翼撤回。
另外,两只人数不多的骑兵上前,准备从侧面威胁袁绍军突出的兵马,以掩护大军后撤。
“切!太小瞧我了!”
颜良突然发力,大刀一击击飞了龚都的长枪,又一横扫让刘辟躲闪不及,只得跳下战马。
一旁赵昂欲救,不想颜良疾速奔来,浑身铁甲一撞,竟然放倒了他的战马。
眼看赵昂就要被一刀斩首,一支铁枪不要命地连续点出数下,逼得颜良收刀防守,才让三人逃脱。
此人正是四人中武艺最为高强的李通。
可是,他们四个人一起上,还是骑马对付步行的颜良,都打不过。现在后方已经鸣金,当然不敢恋战,立刻退却。
颜良看到敌人退却,不管对方人数是自己数倍,直接步行追杀,打得屯田军后队不得不停下。
刘辟、龚都、赵昂等不敢再战颜良,李通掂量掂量自己的实力,打算以死掩护大军撤退。
“吁~”
嘹亮的马哨声响起,一队重骑兵突然出现在颜良等人的侧面。清一色重甲的骑兵,前排人挺枪冲击,后排先是骑射,然后挥刀杀入颜良尚在追击的阵中。
重骑兵与重步兵碰撞,顿时人仰马翻,场面极度混乱。重骑兵由于位置队形占优,给颜良重步兵造成了不小的损失。
颜良见状急抡大刀,斩杀了数名无畏军重骑兵,后队的盾矛兵、弩兵也跟上杀敌,挡住了这些重骑兵的势头。
这批骑兵也是屯田军,他们平时从事放牧,对于马匹的培养、育种、医护日渐熟练,战时可以组建为二流实力的骑兵。
但他们重骑兵数量不多,轻骑兵又难以在如此焦灼的战阵中发威,只得一阵骑射,掩护大队步兵且战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