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前提,那野兽也跟人一样,有的好欺负,挠两爪子一看不顶就乖乖跑你身后去了,而也有的,百折不挠,你说放弃它吧,它还偏追着你不放,非要决出个高下。这时候,脾气暴躁之人难免就会动怒,要下杀手。可别,千万别,但杀了哪怕一只野兽,身上沾着血腥气了,那可就再也下不了山。
所以,以上全都是废话,守住自己的俘虏,尽可能多地掠夺他人……说到底这就是一场抢夺的盛宴,还是人与人的战斗。
也许在这场比赛中秦毅会首先解开自己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打仗。大家各凭本事,只去对付野兽不可以吗?做个快乐的贪吃蛇,管好自己的尾巴就行了。怕不行,这世道是联机模式。
“规则大家都听明白了?”
负责精英排位赛初赛场的裁判全部都由禁军的好手组成,一名年老的剑客裁判讲述完规则之后便命人收缴了选手们的佩剑,再人手下发一条木棒和铁铲作为武器。
“我再重申一遍,”他说:“千万不可杀死任何野兽,而它们也绝对不会危害你等的性命。此外,切记不要踏入禁地。”
木门打开,门后有一条进山的小道出现在众人眼前。承明剑宗的两百多名参赛选手可谓轻车熟路,率先就站到了最前面。其他选手还都在组队,别看他们有一万多人,散在这山中还真不算多,只有抱起团来才能最快地获得猎物,也才能更好地防范别人的觊觎。
五大门派当然是各自为阵,其余有的三两个,最多有七个门派结合到一起的,总之都是上百人的团队,唯有……清凉山,甚是凄凉,竟只有秦毅一个人。
楚琪告知的不错,清凉山都已经集体放弃比赛了,可长老团声称为了检验质子们的学习成果,还是要求所有的质子都必须参赛。
秦毅这就来了。组不上队,没人要他,难道白白带上给他分配猎物吗?此外,大家很想看看名声在外的兄弟班班长是否也会抹鼻涕掉眼泪,那将是道不错的开胃小菜,同情心在乱世可吃不开了。
敬绶没来,他听了秦毅的话,事先弄了点药把自己给灌倒了,说是得了重病。因为敬绶不是长老团针对的目标,派御医检查属实也就特许他退出比赛。
上万人的目光投来,秦毅尤其显得孤单。有可怜他的,绝大多数都是嘲笑,这还比的什么劲儿?俘虏多少猎物也是在给别人做嫁衣。而且今年也不知怎么了,明确规定不允许退赛,看来这小伙儿也只能乖乖地在林子里面给人家打上三天的短工了。
“比赛正式开始,选手进场!”对秦毅最后投去同情的一瞥之后,裁判老者宣布了比赛开始。
承明剑宗一马当先,跟着是太初、金华……麒麟阁那身盔甲得占多大便宜?楚琪回头再看看秦毅,摇摇头带着队伍走进了木门。她倒是可以让秦毅跟着自己,可没必要,就算秦毅一只猎物不得,后面的比赛他也必须要参加,必须得死。
前面人都走完,秦毅这才慢吞吞地步向木门。他心里也打颤呢,不是担心受伤或者被人欺负,而是如果太初剑宗和金华剑派真想要杀他,那这三天里他们就有大把的机会。早知要落单,真该好好考虑下王掌柜的提议了。
根据胡教师生前所做的分析,也许是秦毅在镇南关的表现太过惹眼,遭了嫉恨,也可能还有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总之太初与金华两派鼓动长老团,要求质子必须参赛,就是想借着比赛的机会把他给除掉。
这一点秦毅毫不怀疑,李丰不是白白就死了吗?不过他也有自己的打算,逃走简单,却会给比香国带来不小的麻烦——死了也一样,父王大概不会如景国那般忍气吞声。于是秦毅让王掌柜收集来两派上榜剑士的资料,既然已经撕破脸了,就像他和张三说的,再装孙子也没用,必要时他的剑也能杀人。
秦毅依仗自己学会一招保命的剑技,仗着别人会低估他的实力,决定参赛,可却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竟还有这样的事——组不上队。两个门派进去了五百多人呢,凭他一个怎么抵挡?
“唉,”那老裁判走来秦毅身边叹道:“尽可能找个地方躲起来吧,别想着成绩了,三天一到就赶紧出来。”
“等等,”秦毅想起件事儿,他说:“我不比了,我要见长老团。”
老者摇头,“那可由不得你,快点进去吧。”
“真的,”秦毅比划道:“我有近江道长的信物。”
老裁判一点怜悯已经被他的无理取闹给磨没了,手按在剑柄上说:“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马上进去,否则就按破坏比赛论罪,当场斩杀。”
秦毅早都忘了近江给的短剑,临到危机时刻想起,无奈却在住所藏着,这人又不肯信,没办法,只好踏上山路,听着木门在自己的身后重重关闭。
冬日山林一片萧索,干枝枯草遍地,长青树木也仿佛蒙上了一层烟色,让人无心再去观看景致。沿山道往上走,一直走,秦毅打定主意,那老者口中所说的禁地怕才是他唯一的活路。
两侧山坡林地都有枯死灌木被踩踏过的痕迹,想是诸多队伍全已经分散开来,没走多久就遇上了第一头野兽。
那是只体型不算大的黑熊,按照规定,所有具备攻击性的猛兽都可算作猎物,秦毅横过木棒准备搏击。还好,这熊和他一样,对于彼此间的这场打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