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韵颖在谪仙陵生活了十几年,三老师虽然好吃,但吃得却极多稀奇古怪之物,很多时候舒韵颖看到他吃的东西都会忍不住恶心!
二老师好酒,但每次舒韵颖辛辛苦苦把成百坛子酒买回去,就感到辛苦疲惫,久而久之对“酒”这个东西产生一种由内而外的厌恶。因此直到今天,他对于吃喝这些事并不十分热衷。
林家这场团圆接风宴席自然是非常丰盛,但他即不饮酒,吃得也多清淡!若是别人,林肃贤必然会觉得有损将门风范,可他知道这个外孙乃是随世外高人长大,自然不能用寻常看法对待!
此时,舒韵颖跟着外公走进书房,侍立在旁。
半晌,林肃贤才缓缓说:“颖儿,坐下吧!”
点头坐到老人对面, 仔仔细细凝视了好半天,老人脸上渐渐露出了一丝凄然!即是因为感动终于见到了外孙,也是想到了苦命女儿的遭际。
不过数十年金戈铁马的生涯老人早已习惯了泰山崩于前而面色不改,对于表达情感实非擅长!
舒韵颖自己虽然没什么印象了,不过之前每次哥哥去看自己,都会提到自己长得越来越像母亲,因此也明白老人是想到了去世的爱女。
好一会儿,林肃贤才轻叹声问:“身子可好?”
舒韵颖知道自己的奇症向来是每个家人的心结,甚至自己三兄弟会被驱逐,至少自己的病也是被有心人当成了话柄的!“好多了!老师们一直非常尽心医治我,总也没再感到什么不适!”
老人轻轻点头:“这便好!原本若非你为了你身子,我无论如何不会让你那么小就离开家,可实在是……”
舒韵颖微微一笑安慰老人:“外公是为我好,我自然知道 ,您不用伤心!”
“哎!你确实是个懂事的孩子!嗯……,你的事其实我一直都知道的,因为你三位老师偶尔会来信告诉,也是为了让我安心。他们三位都是了不起的世外高人,为了你辛辛苦苦十多年,这份恩情绝不亚于生身之情,你要牢记,决不可辜负,知道吗?”
“这时自然,师恩深重,我自然铭记在心!”
“好!还有你一定要记住,你三位老师身份特殊,切不可对旁人提到他们名号,以免……”
“外公放心,这事老师也叮嘱过,不过……,外公可知道我三位老师的过去?”
林肃贤沉吟片刻,才缓缓摇头道:“我也只是曾经非常偶然遇到他们三位,知道是了不起的高人。但他们的过去,我的确并不清楚。当年若非因你病重,确实无可奈何之下,我也有点病急乱投医了。好在看到你今天平安,我总算也没白费心机!”
舒韵颖轻轻点头,也知道老师在这世间大概的确有不宜明言的过去,也许是有什么厉害的仇家,反正确实不太方便明说。虽然好奇难免,可也没必要去揭老师的伤疤,徒惹伤感无益!
当晚,祖孙二人谈到了月至中天,老人终究精力有限,便唤来管家领舒韵颖去早已安排好的厢房了。
虽然只短短一天,可对于舒韵颖而言无论生熟总都是亲人,重逢团圆自然是值得高兴的!而对于这个家,记忆就谈不上了,但感觉的确是年幼时那个温馨平静的地方!
即便车厢舒服,但一路上十几天的颠簸,这一天下来说了不少话,舒韵颖也渐渐感觉有些累了,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清晨阳光透进窗纸,舒韵颖先是被一阵嘈杂声音吵醒。听得出门口的人都在尽量放低声音,可大概人多还是把他给唤醒了。
起床穿衣打开了门,首先看到的就是外婆,还有舅妈,以及一帮家里的佣人,有的端盆执壶,有的捧衣架衫。
看到他,老人一脸慈笑问:“颖儿晚上睡得好吗?”
舒韵颖微笑点头:“很好,大家快请进……”
诸人鱼贯入门,舒韵颖先自洗漱。老人让下人们站成一排,让他挑选自己喜欢的衣着。
舒韵颖并不讲究这些,但也不愿伤了长辈好意,便挑了几件至少简单朴素的。
跟着,老少一同来到了正堂。见过外公,老人看他此时衣着,欣然点了点头。对于外孙并未因到家受到宠溺,就变得张扬骄奢,感到十分满意!
军候府素来崇尚俭朴,早餐也并不算丰盛,但已经是因为舒韵颖让大家沾光了。
吃过早饭,外婆本想着终于可以和外孙好好说话了,却不料一家之主非要他同去观赏练兵场。
此时三千松林军军容整肃,姿态挺拔!舒韵颖虽然没见过什么军队,只是从书中读到些有关的事情,谈不上熟悉军旅,可也觉得这样的军队确实不愧为名震天下的常胜之师了!
看了会儿军操,林茹茹忽然走过来说:“颖儿!听说你是和世外高人学了十多年,一定有很多厉害本事。来,咱姐儿俩过几招试试……”
舒韵颖微微一怔,看向外公!林肃贤朗声一笑道:“无妨!咱林家乃是军旅之家,没那么多迂腐礼数。颖儿,你不必顾忌什么。不过也不要小看了茹茹,终究她也是自幼习武多年了的。”
一家之主说话了,舒韵颖便只好从命,当即走到场中拱手说:“还请表姐手下留情!”
林茹茹一笑“好说”,当即近身上步而来。她平日用的兵器是一对弯刀,舞开来刀法娴熟迅捷,攻守兼备,倒也颇有些气势,看得出的确是下过苦功的。
不过,如此把式在舒韵颖眼中仍旧与儿戏无异。他自然不会用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