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霭山历来本就是灵力充盈的仙家福地,即使终年积雪的那一边,也随处可见生机勃勃的景象!
而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更暖些。像:月桂林、栖霞谷等地花木繁盛宛如春至。
但霁清门的人心中,却成日笼罩在诡异的酷寒之中。
自从凌冠亭死后,正觉好像始终没能走出伤痛和怨恨。别说弟子们几乎老远看到他就躲,就同辈掌门和首座也看不到他好脸色!
桂垚本是兴冲冲怀揣两部剑诀回来的,却正好被正觉给当头堵住,二话没说劈头盖脸就是一通臭骂训斥。
说来桂垚好歹也是一百好几十岁的人,况且成名多年的宗师,在众人面前遭如此痛骂,即便你是师叔这么口沫横飞,没遮没拦起码不觉得有失身份?
但无论如何毕竟正觉还是霁清门中连掌门都要容让几分的掌刑首座,况且又是师叔,作为弟子桂垚也并不敢过于失礼顶撞。
而且,如今桂垚心里对小师弟的印象已经好了太多,既然也明白自己是替小师弟挨的师叔这顿骂,能忍就忍了吧!
可是渐渐地情况似乎不太对劲,正觉越骂越起劲,丝毫没有收敛的意思。而且还逼着桂垚教出剑诀,这他不敢不交。但没想到正觉剑诀到手看都没看,立刻便撕扯一通粉碎。
这些桂垚可真是忍不住了,但刚一瞪眼要说话,慧剑大师、月奴和风柯已经赶到了,风柯赶紧过来先制止师弟冲动。
对面前发生的一切,慧剑大师也感觉正觉过分。毕竟你徒弟死了,凭什么拿我徒弟撒气?再说了你什么身份?多大年岁?居然当众和晚辈如此叫嚣,毫不收敛?
多少年来,慧剑大师对这个师弟心里的确一直存了份歉疚,所以基本上就算明知他总是故意找自己师徒麻烦,也都尽可能忍让。
但发觉到他越来越过分,简直得寸进尺,毫无分寸了。今天是桂垚,他能忍除了彼此身份,还是因为本身的年纪毕竟在这。
但若今天是舒韵颖,恐怕根本等不到自己来已经动手了!
并且时至今日,眼看就要天下大乱,正觉你就看不出来吗?但你仍旧如此不知进退,没深没浅,岂是一派首座,江湖名宿的行径?
事到如今,慧剑大师心里也觉得恐怕有必要敲打、敲打自己这个师弟了!
“师弟!什么事让你发这么大的火?若是弟子犯了错,你执掌本门刑责,自然该罚就罚。但再怎样本派为兄这个掌门一时三刻还不至于就死了,有必要把局面搞得如此难堪吗?”
正觉似乎并未从他的话中醒悟自己的失态,反而冷笑声讥嘲道:“师兄是本派掌门,但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师弟我掌管本门刑责,对门中弟子自有监管之责,且一视同仁。怎么,难道师兄的弟子就不受本门门规的约束?”
这就叫倒打一耙!慧剑大师微微蹙眉,看正觉那架势摆明了是存心要当众给自己这个掌门下不来台的意思!
一时间,慧剑大师心底里压了多年的火气有点被点着了:“哦?师弟这话我可有点听不懂了。我虽觍为本门执掌,但也同样身在门规之约中。莫说弟子,若真是我犯了哪一条,师弟你也大可直言不讳。反正如今这么多弟子都在,也好大伙一起评评理!”
正觉听得一阵冷笑,刻意提高声音道:“好极了!师兄身为本派掌门,理应更加坚守门规,才能为本门表率……!小弟请问师兄,舒韵颖是何出身?”
此时其他三位首座也都早到了,听了此问心中大为不悦!因为他现在这意思,就属于没事找事。即便你不顾同门一两百年的情谊,不怕自己这把年纪当众丢人现眼。可如今的局面,你却拿这种事做文章也太过分了!
慧剑大师料想他这一问绝非单纯,缓缓道:“这一点天下皆知,舒韵颖乃是恒国齐王原配三子!虽然本派素来不收权贵子弟,但当初舒韵颖是如何入门,师弟也是知道的。他生来身患奇症,旁的不说,我等虽未玄门中人,但焉有见死不救之理?何况当年收他入门之时便讲明他今后与恒国王室再无瓜葛,至今……,虽然江湖上有些传言,但又有谁拿出过什么确凿证据?难不成师弟宁愿相信那些闲言碎语,却不相信本门弟子?”
其实有关舒韵颖成为霁清门弟子,身份上的这一点存疑,说算事就算事,可说不算也确实不算什么!况且如果真要矫情出身这一节,不说别人,恰恰你正觉恐怕更没资格!
此时,其他三位首座也都向他投去了异样目光,正觉冷笑道:“师兄!救困扶危自然本派当为,你认为我会以此无辜寻衅?我问的,是他和天师宫的关系?”
一听此言,众人心里都突然犹豫起来。这件事如今已经天下皆知,按道理舒韵颖其实早该回来交代清楚。不过他师徒俩自己明白,这件事实在是说不清楚的。
慧剑大师沉吟道:“关于此事,师弟,说来其实也不关韵颖的事。在收他为徒时,我便已了然他的过去。所以未对大家交代,只是我觉得没有必要。师弟你也这把年岁了,对于当年发生的事总不至于一点不知道。当时天师宫的情况我们都未亲眼看到,可真相如何恐怕大家心里都有一本帐吧?”
“哦?师兄认为不用说?但我却认为很有必要说清楚,至少舒韵颖当年入我派之前已经颇有名气。并且恒王宫中还打败了伍宣,当时他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他究竟修炼过什么功法?难道师兄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