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孙老少七口人围聚一起,商量着恒王大寿的应对。可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必然避无可避的,王上的寿宴林家身为臣子本来就必须要进宫贺寿,即便没有舒韵颖,那哥俩也绝然是避不过去!
最终,林肃贤看向舒韵颖问意见。
舒韵颖很平静的一笑说:“我虽不争,奈人疑重!”
“王都不比他处。”
“龙潭虎穴,可不入否?”
几人一阵苦叹,舒韵颖淡淡一笑:“去便去,我并无可惧!不过大哥和二哥上路却不便张扬,我想你们可以化妆成兵卒随军前往都城。我稍后自备马车,也看看他们还能找来怎样的高手?”
“你想用自己吸引他们暗杀?”
舒展听了一惊,连连摇头不肯:“不行!你一个人绝对不成,咱们哥仨一条命,死也得死在一起……”
舒韵颖尚未说话,林肃贤缓缓点头:“这倒是个办法!凭你如今的修为道行,当今世上若非宗师也没对手了。但就整个恒国也不见得有几个宗师境界的高手,况且他们也不会自贬身份。让展儿和明熠混在军中,我想经过前两次他们也不会还敢贸然行动了。”
要舒韵颖一个人去吸引杀机,实际上谁不担心?可老人既然开口了,别人也无法反驳……
五口人回到家中,刘盈自带儿子去休息,三兄弟聚起来回忆往事,其实舒韵颖能回忆什么,他那时候还不到一岁呢!
其实现在舒韵颖对于恒国也所知无几,种种情况不过是照理推断罢了!但关键还是两个哥哥显然终究不放心他独自冒险,只是外公一家之主没人敢当面违背!
思来想去,舒展终还是难以放心,舒明熠沉吟问:“三儿!其实我觉得凭你的才能……”
不让他说完,舒韵颖摇头截口:“二哥!如果你有此愿,我倒是愿意尽力相助。但我,还是算了吧……”
三兄弟再次陷入沉默!舒展这个大哥当得实则威信过于低下,细想他真该去烧香谢天谢地。若论一般就他这个一方富贾的大哥,又如此性格温和,宽厚,两个这般聪明绝顶的弟弟,何愁不能养成祸害一方的恶霸大患?
而舒明熠心里着实还是憋着一口气出不来,以前倒也罢了!可如今他心里越发感到气愤不甘,因为此时的三弟舒韵颖不仅文采比自己有过之,且文武双全。
况且若真是为一家人长远考虑,想要真的永除后患,实则唯有奋力一搏。凭舒韵颖的才能,若要为王何愁不得?到那时自己兄弟扬眉吐气,也不枉这十余年含悲忍痛,关键还是唯此方可一劳永逸!
一念及此,舒明熠暗暗打定主意,但并未再对兄弟多说。
不过舒韵颖看在眼里,心里苦笑想:自己生来奇症难愈,随时可能一命呜呼,何谈为王?而大哥才能在于商业,且性情过于温厚,善良,绝非能支撑一国社稷之才。
坦白讲二哥舒明熠固然有才,可在他看来心胸不足,至今仍旧心怀怨愤。纵然有朝一日为王,能否治国且还其次。说不定,单单这上位便必将引起一场腥风血雨!
然而,舒韵颖也明白二哥的忧虑并非没有道理,未来登基为王的人是否能容自己一家?这才是根本问题,只能说毕竟是未来的事,此时多说无益……
舒展的生意很多,此去非短期可回,他光是要料理清楚也需要时日。其实刘盈乃是陵武城太守之女,回娘家并无不可。但乃父处境,恐怕也未见得能避免暗算。
因此,思来想去,怎么看都还是林家最安全。
这一次林肃贤派长子父子前往都城贺寿,派出了一千松林军,舒展哥俩和手下人,以及此番携带的礼物财帛全然混杂在队伍中,当可无虑。
而老人话说归说,他只是自以为知道外孙本事,毕竟他是明明白白打败了季慈的。但也同样,老人是唯一知道外孙身体并未真正痊愈的。说难听点无非是左右反正没得治,如若就该死也不差那些杀手了!
为防城里眼线,舒韵颖并未去送行。而林肃贤前脚送走队伍,跟着便来见外孙了。
“颖儿!你虽然功法了得,可这上千里路,会发生什么实在难料。真要你一人独行,外公也实在并不放心!何况,你本就是为了吸引杀机,更加……”
舒韵颖淡淡一笑说:“外公大可放心!其实我也早就考虑清楚了,之前两次一是因为救人心切,可终究是深夜时,杀手并不算多厉害。后一次无论是否同一主使,但现在他们都必定已然知道我不是那么好惹的了。之后我打算一路只走官道,晓行夜宿。如此一来他们再如何肆无忌惮,也总不至于青天白日弄出成百上千的杀手来杀我吧?何况如今我三兄弟可不是王位唯一的选择,真会有人甘心情愿把实力全都消耗在我们身上?”
林肃贤边听边暗暗点头,最后微笑道:“好!既然你已经了然情势,思虑周全,我便放心多了!只不过你还要明白,这并非两国交兵,也不是真有什么血海深仇。但事实上,却更加凶险得多!一旦到了王都,情况势必更加诡谲,你必须要更加倍小心谨慎,知道吗……?”
日出东方,渐渐驱散了南方清晨的薄雾,放眼道路,草木间仍旧可见闪动着五光十色的晶莹露珠。如同一个个翩然起舞的下精灵,可爱且迷幻!
陵武城北门方开,一架驷马大车疾驰而出。驾车的把式高声呼和,马鞭空挥响起振奋的噼啪脆响!旁边还有个惺忪着睡眼的小厮,像是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