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到此处,奚凌然忍不住长叹数声,似乎沉浸在往事之郑
冷一枫怕他伤心,问道:“前辈离开商阳居之后,去了何处?”奚凌然苦笑道:“我又去了趟云南,打听燕儿消息,依然一无所获。有传闻血毒门被人端了,褚经南被杀,无一人生还。我自然不信燕儿已死,从此便到各地寻找她的下落!所到之处有云贵、中原等地,亦远到西域等地。直到数月前路经此处,听有人善用毒术,便想到了燕儿。于是乔装成叫花子,慢慢查访,不久之后便遇到了你。”
冷一枫心想:“奚前辈与褚燕儿已分离二十余年,所谓世事难料,不定褚燕儿早就死了。就算最终找到了她,只怕对面也难以相认。但他不忘誓言,实乃性情中人,令人佩服!”
冷一枫忽然想到,纵然奚凌然不错,但商阳子也有责任。于是忍不住道:“晚辈斗胆一言,那商阳子老前辈忒也不近人情。褚姑娘虽是褚经南的女儿,但又未行凶作恶,如何便不能交好?他老人家更不该将前辈逐出山门!”
奚凌然闻言急道:“你、你切莫胡,不得对恩师不敬!”冷一枫见他生气,便不敢再言。
过了一会儿,奚凌然叹了口气,才道:“唉,你所言不假。我从十岁起,便跟着恩师,知他生性刚正,容不得半点邪念。但我并不恨他,因为他这样做并无半分私念,一切皆为了我!”
冷一枫不置可否,问道:“前辈从此便未回商阳居?”
奚凌然道:“非也,你有所不知。虽然恩师不肯见我,但每年九月我都会赶来。因为九月初六乃恩师生日,无论如何,我都会前来祝寿。但每次只能在山下遥拜。如此这般,便是十年啊!”
冷一枫不禁动容,道:“前辈志诚之心,晚辈佩服!”言罢,竟深深一拜。奚凌然疾忙起身,摆了摆手,又讲了起来。
等到第十年的九月初六,奚凌然依旧前来祝寿。到了山下,却不见一人。他心中纳闷不已,往日会有一人在此处当值,若有人前来拜访,待通报之后,方得上山。寻思:“莫非山上出了变故?”他急得踱来踱去,思索再三,便忍不住向山上奔去。
刚到半山腰,见地上躺了几人。他吃了一惊,疾忙上前查看,发现皆已死去。他思索片刻,暗叫不好,疾忙向山上飞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商阳居,大喊了几声“师父”,无人应答。又喊了几声“大师兄、师弟”,依旧无人回应。他管不了许多,一把推开师父的房门,只见屋内桌倒椅碎,凌乱不堪,偏偏不见师父踪迹。
“师父、师父!”
“大师兄!”
“师弟!”
他心急如焚,疾忙向后山奔去。过了片刻,隐约听到不远处传来了打斗声,便寻声飞去。奔到近前,发现大师兄与师弟打了起来!
他疑惑不解,大声叫道:“大师兄、师弟,你们怎么打了起来,师父去哪了?”二人闻言,虽未停手,却也一齐向他望来。
那师弟见了他,先是一喜,而后又哭丧道:“二师兄,你可来了!此贼、此贼毒害了师父!”
奚凌然闻言大惊,大声问道“二师兄,你怎么还称他大师兄?这个恶贼...”
还未完,那大师兄一掌拍到,凌厉无比。师弟奋力接招,便无暇言语。
奚凌然见状,已信了七八分,又道:“丛柏然,师弟的可是实话,你是否害了师父?”
丛柏然“哼”了一声,冷笑不语。
奚凌然见状,方信师弟所言。于是骂道:“丛柏然,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竟敢对师父无礼!师弟莫怕,我来助你。”言罢,双掌一挥,就欲攻来。
这时,师弟叫道:“二师兄不必相助,弟应付得了,此贼伤我不得!你且去救助师父要紧,在后山!”
奚凌然闻言大喜,正欲离去,却又放心不下。但见师弟掌法精妙,已渐渐占了上风,才放下心来,向后山飞奔而去。刚到后山,远远便看到一人躺在草郑
他奔到那人跟前,见到了师父熟悉的面孔。虽然十年未见,还是一眼便认了出来。只见商阳子满脸黑青,呼吸微弱,显然中了剧毒。
他大声喊道:“师父!师父!”商阳子则一动不动。他慌乱不已,一时辨认不出师父中了何毒,便将身上所有解药,一股脑给他服下。
过了一会,商阳子竟尔微微转醒。
奚凌然见状大喜,叫道:“师父、师父,你醒了!”
商阳子缓缓睁开双眼,微微一笑,低声道:“凌然,你终于回来了!当初,为师将、将你逐出山门,你、你不恨我吧。”
奚凌然道:“师父,弟子早已知错了,不敢怀恨恩师。”商阳子摇了摇头,轻轻道:“不!你没错,是为师错了。为师不该为世俗所累,一意孤校所幸,临死之前能见你一面,我也瞑目了。”
奚凌然哭道:“师父,你不会有事的,待弟子为你解毒!”商阳子摇了摇头,道:“不忙了!此毒,毒性巨大,已侵我心脉,无药可解。为师仗着数十年功力,才撑到此刻。你师弟怎样了?”
奚凌然回道:“师弟正与大师兄,不!正与丛柏然那个恶贼缠斗,师父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帮师弟料理了他!”
商阳子强笑道:“不必!他不是你师弟对手。你们师兄弟三人,各得我一项绝技。因性情不同,各有所长。但所谓‘人算不如算’,我却看错了丛柏然这个人,唉!”
奚凌然道:“师父不必感伤!有我跟师弟在,必将您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