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见了,尽皆吃惊,有几人慌忙近前,单元柯伸手摆了摆,在小腹点了数下,封住伤口周边穴位,然后从怀中掏出金疮药,登时止血。而陆子离则怔怔望着手中长剑,立在当地,似乎不信。
黑衣人见堂主受伤,尽皆怂动,纷纷拔出兵刃,将单元柯、栾如烈、吕文兆三人围在中心,以防崆峒派弟子发难。这时,郎子堂忽而大笑,叫道:“崆峒派弟子听命,将这伙歹人尽皆杀了!”
“是!”
话音刚落,众人齐声呐喊,一步步紧逼黑衣人,栾如烈、吕文兆大急,道:“堂主,怎么办?”单元柯扫了一眼众人,沉声道:“闪开!”黑衣人闻言,纷纷让开,单元柯缓步向前,朗声道:“陆兄剑法如神,在下佩服!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崆峒派哪位高手还想赐教,请罢!”
众人见他受伤了,竟还主动挑战,不禁大吃一惊,不敢再近前一步。便在这时,陆子离忽而道:“不得动手,暂且退在一旁!”崆峒派弟子闻言,面面相觑,不敢相违,尽皆止住。
陆子离望了众人一眼,沉思片刻,道:“兹事体大,本该由掌门师兄定夺,但他闭关未毕,不便出面,我等代掌门出手,须得以崆峒派大局为重。”停顿片刻,又道:“如今你们已领教我崆峒派武功,孰强孰弱一目了然,可还有话说?”言罢,盯着单元柯,意味深长。
单元柯见状,笑道:“我等此来,本意便是切磋,输赢无关紧要,现今两方各有死伤,且谷掌门闭关未出,我等暂且告辞,隔日再来拜访。”言罢,双手抱拳,转身便走。
陆子离点了点头,道:“请。”
话音未落,郎子堂与章子杭叫道“他们已死伤大半,此刻歼灭,正是良机,若放他们走,无异于纵虎归山,小弟不同意!”
“郎师兄说的对,大伙一起上,将他们一网打尽!”章子杭当即大叫,挥舞长剑,便要攻上。
“谁敢!”
陆子离怒吼一声,脸色铁青,登时将众人震住,连章子杭与郎子堂也不敢再多说一句,单元柯见状,忽而转过身来,走向陆子离,将手中“无尘剑”递出,道:“这把剑在下偶然得之,削铁如泥,是把好剑,陆兄剑法如神,所谓‘宝剑赠英雄’,请勿推辞!”
陆子离伸手接过,心中欣喜,不解问道:“这...”单元柯不待他说完,道了句“告辞”,携黑衣人下山而去。
讲到此处,冷卓然不禁问道:“照此说来,崆峒山一行已达目的,单兄为何长叹?”单元柯苦笑道:“若仅如此便就好了!先说这陆子离,不久以后,就被逐出了崆峒派...”
“啊,莫非与那次争斗有关?”
“正是!其实,谷子聂当日并非闭关未毕,而是有事外出,陆子离等人为壮声势才言如此。过不多久,待谷子聂回还,郎子堂、章子杭等人恶言状告,列出了陆子离几条罪状,其中一条便是放我等下山。谷子聂一向秉公,按照崆峒派祖规,将陆子离逐出了崆峒派...”
冷卓然点了点头,道:“看来江湖传言不实,说陆子离结交奸邪,反过来对付崆峒派,后被谷子聂打败,落荒而逃。”单元柯笑道:“江湖传言,虚虚实实,即便是假的,以讹传讹,到最后也成真的了!说到底,还是我害了陆子离,唉!”冷卓然忙道:“自古正邪不两立,此事虽因单兄而起,但归根结底乃青云帮之祸,单兄与陆子离英雄相惜,亦算是武林中一佳话了!那陆子离后来怎样了?”
“据说他一人一剑,闯荡江湖,而我回到海蜃堂之后便出事了,所以至今未再见面,不知他生死如何了...”
冷卓然闻言,沉思片刻,道:“小弟一时不解,单兄怎地又反出了海蜃堂?”
单元柯叹了口气,道:“都怪我认人不淑,着了栾如烈与吕文兆的道!两人早就对我不满,借着崆峒派一事,暗地里向帮主禀报,不知两人使了什么神通,竟能见到帮主,诬陷我存有二心,故意放了崆峒派众人。因我入帮较晚,帮主对我亦心存疑虑,听闻此事,勃然大怒,便欲将我除去。多亏我有所察觉,拉拢堂中多半兄弟,进行反抗,可惜寡不敌众,最终落败,我拼了性命才逃了出去,也不知众位兄弟的生死...”
冷卓然不禁称道:“单兄果然胆气过人!那呼延琼便是其中一人?”单元柯点了点头,道:“我逃出之后,便化名单元柯隐居起来,与江湖朋友断了联系,直至数日前遇到了呼延琼,才知他活了下来,但为了不连累我,就不辞而别...”
“没想到呼延兄弟如此仗义,日后有机会定要结交一番!”冷卓然笑着说道,颇为高兴,单元柯接道:“他这一去,必然隐姓埋名,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唉!”冷卓然倒是乐观,笑道:“单兄不必担忧,呼延兄弟吉人天相,日后定能相见。”言罢,两人又饮了数杯,方才散去。
单元柯在仁义庄待了五日,便即离去,从此隐居江西,是以断了书信。直至听闻仁义庄被灭门、受邀至震威镖局,才又踏入江湖。
冷一枫听他说完,忽而想起仁义庄,不禁伤感起来,久久不能平复。单元柯见状,忙道:“仁义庄之事乃青云帮所为,如今你神功大成,必能为父母报仇!”他叹了口气,道:“晚辈追查数月,一切线索直指青云帮,其中风雅堂、展峰堂、海蜃堂,清风堂俱已浮出水面,但晚辈对青云帮所在半点不知,不知何时才得报大仇。”
单元柯闻言,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