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两个人打的你死我活,一个怒气冲冲想要对方性命,另一个虎视眈眈想吃对方的肉,这一场命与饭的较量之下,食欲倒好像占了上风。
怪也怪这个屈雍,捂着露肉的那只手始终不肯放下,哪怕是对方鹰爪一样的手指尖,眼看就要刮破他的脸了,屈雍还是一边躲一边用单手阻挡,不肯尽全力。
丁潇潇想喊一句要打架就好好打,谁稀的看你那点白肉,却又忍不住想到,若是屈雍当真死在此处,她是不是能因为全剧终被送出剧本。
毕竟是自己写的男主啊,又挨箭救了他,又养了这么久,当真舍得?
于是丁潇潇又自我安慰道,只要自己能回去,一定把他写活,给他一段气壮山河的璀璨人生。所以,这不算见死不救,更不算杀人越货,就是个计策,权宜之计而已。
抱定此念,丁潇潇站在一边看,她可能忘了一旦输了,屈雍就被生吃活剥,如何还能被写活了?
这二人斗的难舍难分,屈雍毕竟有杀神的名号,即便看起来岌岌可危一直被压在下风,倒也始终没有让女怪人寻到大破绽,一击得手。
久攻不下,女怪人发了性了,她仰起头怒吼一声,那响动撕人心肺破人耳膜,直扎的丁潇潇瞬间呼吸不畅起来。
就在她捂着心口喘息的时候,女怪人目光一凌,跳起身竟有丈许,生生越过屈雍奔着丁潇潇就冲了过来。
一弯新月升了上了,透出洞口上方,将这坑底染上一层银色。
在丁潇潇看来,这感觉就像是女怪人一嗓子喊破了云层,召唤出月亮,披着银光为甲,破势而出。
在看见女怪人尖牙尖爪都指向自己的那一瞬间,丁潇潇失神了,不知道是吓得还是被她的气势镇住。
屈雍猛然回头,发现二人竟都在自己几丈开外,赶紧摸向腰间,却发现空无一物。
许是摔下来的时候,掉落了。他蹙眉起身,顾不得施展招式,尽全力扑向丁潇潇。
“你个傻子,看热闹也不知道站远一点!”丁潇潇只听见一句责备,尔后便是一声衣物被扯烂,皮肉被剐开的声音。
女怪人得了手,如视珍宝一般把指尖上的血舔了个干净。
已经不怎么会动了的丁潇潇被屈雍按在身后,她这才看见他背后六道血痕自上而下,从肩膀到腰,每一条都在流血。
“你,你……”丁潇潇感觉喉咙口顶了个东西,咽不下也吐不出,舌根处苦苦的,就像喝了一口黄连,正巧噎住。
屈雍没转头,只是冷冷道:“有机会就跑吧。”
方才还惦记着让女怪人弄死他算了,丁潇潇突然有种自己实在不是人的懊恼。眼看着女怪人见了血越发兴奋,她拉开屈雍,自己冲上前去。
若是非有一死,方可离开此处,丁潇潇觉的那个人是自己也不算亏,毕竟自己写的角色活着。
“回来!”屈雍伸手拉她,却惊异的发现这傻郡主竟一跃而起有近一丈高,他伸出手去压根没触到丁潇潇的脚后跟。
一扑不中,女怪人也抬起头,诧异的看着月下飞起的娇小身影。
白骨森森深坑无尽,银色月光在这个环境下看起来也格外凄厉,但这个鹅黄色的身影的女子,挂着一脸的执着,一对眸子清亮坚定,好似将这死人坑都照亮了一般。
女怪人看呆住了,或许之前意外落入这里的活物,不论是人还是牲畜,只要见了她都是一副哀哀切切的畏缩感。突然来了这么个姑娘,她食谱里好像笼不住这么个新类别。
屈雍担心丁潇潇落下的时候摔伤自己,赶紧上前,却见这丫头几个转身居然轻盈盈落在女怪人身后去了。
精神一放松,他面色一滞,身子晃悠了几下,竟一头栽倒了。
丁潇潇这一波操作其实完全是义气上涌的结果,肾上腺素一激灵,她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个本事。
可落地之后,眼看着女怪人要转身过来,她又有点心虚了。
毕竟自己一点功夫都不懂,屈雍那货又不失时机的倒下了,难道要靠自己对付这个吃生肉的?
她摆起一个架势,哆哆嗦嗦的对着女怪人,大喝一声给自己壮胆:“放我们走!不然杀了你!”
女怪人却没动手,只是盯着她,可这个滋味并不好受,丁潇潇觉的是杀是剐还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片刻之后,女怪人缓缓将看不出人皮颜色的手伸了过来,丁潇潇看不明白她的路数,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惊恐地盯着那树枝子带钩一样的指头,居然拉起自己额前挺碍事的一绺头发,帮她别在耳后。
这一个动作,丁潇潇觉得自己的整颗头都需要消毒,因为她一阵麻木之后,简直感觉不到自己脑袋的存在了,连带着耳朵那边的半拉身子。
丁潇潇猜想,这女人定然不是生在这洞里的,也不会是石头里蹦出来的,那落到此处之前,定然也有亲戚朋友心爱之人。保不齐是串想起什么,落到自己身上,所以才会有这种亲昵之举。
正想卖个乖,将错就错一下,女怪人突然手指一转,从耳后挥起直接扣在丁潇潇的天灵盖上。这一瞬间,丁潇潇脑海里处出现了一个人物:梅超风,以及她身边那些开了洞的头盖骨们。
来不及惊恐丁潇潇只觉得周身一麻,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古怪真气自上而下地流入她奇经八脉之间。
她没练过武,也不知道什么真气气息的,只觉得女怪人这一下仿佛是将剔骨钢刀从她头盖骨中穿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