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潇潇趴在门上,她不确定刚才那一瞥,屈雍到底看见自己没有,她紧张的把耳朵贴在缝隙,仔细听着外面的声音。
屋里的陌生人不淡定了,他放低了声音,又问了一遍:“阁下,可是和山居的人?”
翠烟没见过城主,也不知道丁潇潇心头的那点别扭,于是只能傻愣愣的站着。
对于和山居,她更是听都没听过。
“嘘……别吵!”丁潇潇也不知道自己什么心态,总之她现在很确定一件事,就是绝对不想撞见屈雍。
陌生人看了看丁潇潇,又看了看翠烟,觉得这两个人怎么看也不会是自己要找的,默默将手抚在剑柄上,又冷冰冰的问了一遍:“阁下,是否为和山居的人?!”
丁潇潇刚想对他狠狠嘘一声,转头的功夫,就听见耳边生风,她下意识一躲,那东西晃过眼前的时候,丁潇潇才发现,是一柄剑。
陌生男子一击不得手,回手又是一剑,突如其来的变故已经把翠烟吓傻了,她愣愣站在原地,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的剑。
和上楼梯时不同,男子身形突然轻飘起来,打斗两招没引起空气的一点波动,利索、安静、阴狠。
丁潇潇冷汗已经下来了,她没见过这种人,自己走错了,还恶人先动手!
“你,你干什么?”丁潇潇质问道,却不敢高声。
男子没料到自己偷袭竟会失手,而且是连失两招,眼下他已经错过先机,在拿不准丁潇潇什么来路的情况下,他也不便再贸然出手。
“在下问了三遍,阁下是不是和山居的人。”
丁潇潇压低声音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能不能安静一会儿,外面来人了你看不见吗?”
男人闻言走上前来,扒开丁潇潇往外看了一眼,而后合上门盯着她问道:“西归城主?你和他有仇?”
张嘴结舌,丁潇潇措辞半天,也想不出来承认还是否认,最后放弃道:“一句话说不清楚,总之你安静呆着,等能出去的时候我们各走各的。”
接着,一柄剑探到她肩上,男人异常执着,又问了那个问题:“阁下,是否为和山居的人?!”
丁潇潇无奈了,她正想避开男人的剑锋,换个舒服一点的角度和他说话。
可这剑就像是长了眼睛,无论她怎么躲,剑锋都在她脖子寸许的范围,粘着,甩脱不开。
从来没学过武术,丁潇潇应付这个高手已经是脑门冒汗了,可没料到的是,对方竟然颇为意外的"咦"了一声,手里的剑也慢了下来。
"以和为贵,居山为士,阁下可是和山居士?"
突然有人这么问,丁潇潇感觉脑海里什么东西隐隐被拨动了一下。但没等她细想,雅间的门突然被劈开,紧接着一道身影闪入,对着黑衣人就是三剑,逼得他退到屋内。
丁潇潇完全没弄明状况,人已经落在一个臂弯里了。她只觉得晕头转向的被扭了几个圈之后,眼前看见的就是那两条标志性的浓眉。她心下一阵颠覆,也说不清是隐瞒不得最终暴露后的长舒了口气,还是耿耿于怀再相见之时的尴尬为难。
总之,她是又落在城主的手里,与之前几次极其相似的姿势。
黑衣人喘息普定,又看见将斧子从门上拔下来的临邑,自知不敌,卖了一招便向窗口翻身而去。
丁潇潇也不知道是自己多心还是眼花,她总觉得这人临走之前手在桌子下面扣了一下。
"大郡主,几日不见,头面越发有出息了。"屈雍示意其余人去追,手里捏着丁潇潇打趣道。
一直傻在旁边的翠烟呆了呆,赶紧行礼道:"奴婢,承阳府奴婢,见过城主。"
屈雍瞥了她一眼,没好气道:"门外伺候!"
翠烟屁滚尿流的立刻从外面关上了门,彻底没了动静。
小二端着两壶毛峰走了上来,看见这一片狼藉,顿时愣住了,看着翠烟轻声问道:"这,怎么了?"
翠烟摇摇头。
小二看了看距离楼梯最近的北三房又问道:"这个屋的客人呢,你看见没?"
翠烟继续摇头。
小二只得把屈雍的茶水送进北二房,假装听不见北一房里丁潇潇的求饶声,快步下楼去了。
听着屈雍的揶揄,丁潇潇自然是气不打一处来,自己为这个男一可谓是操碎了心。今天要不是为了撮合他和少姬,她至于把自己搓搓成一只没了毛的山鸡?更不可能从承阳府出来,白白受这一连翻惊吓。
就为了几十两银子,就为了买一根自己都舍不得戴的宝钗。
想着想着,丁潇潇眼角晶莹,聚起了泪滴。
屈雍见状忙送了手,问道:"刚才那人伤到你了!?伤在何处?"
丁潇潇撇开他,就势腿软一般坐到桌边,缓缓道:"他没伤到我,是你弄疼我了。"
方才情况危旦,屈雍可能因为着急一时手下没有轻重,他看丁潇潇伏在桌上,不由得升起几分歉意。
但是说到底,若不是这女人莫名其妙非得搬离城主府,又哪会有这么多事情。
"也不至于这么疼吧,你起来我看看。"屈雍这口气,基本算是认错了。
可丁潇潇还是断了气一样趴在桌上,动也不动一下。
她一只手伏在脑袋下面,充当垫枕,另一只手却在身体掩护下不断往桌子底下摸索,想看看刚才的黑衣人到底有没有留下什么。
屈雍看她都塌下去了,真有点着急了,伸手过来扶她:"怎么,扭着脖子了?好端端的,你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