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丁潇潇还在绞尽脑汁与北荒帝周旋的时候,马武陆已经借助他开拓的人脉,利用几个头脑发热的幕僚,再次进入了刑部大牢。
礼部的动作确实很快,早上皇帝才颁诏升职,中午他便已经穿上了新的官服。
屈雍依旧被挂在人形吊架上,没有人敢将他放下来。
寂静无比的通道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屈雍缓缓抬起头迎着光,看见新鲜出炉的中丞大人。
“我这一觉是睡了多久,难道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大人已经升官了,居然还惦记着我这个微不足道的阶下囚,真是五内铭感。”
面对他的刻意讥讽,马武陆并不生气,他微笑着看向屈雍,刻意捏在他受伤的位置,让他狠狠的皱了下眉头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即便是我已经不再是特使,依旧能随意进出大牢拿捏你。”
原本并不知道马武陆供职哪个机构,听他这么说,屈雍便知,并非刑部。虽然有些好奇,可眼下的情势,并不允许他有过多的好奇心。
马武陆还是掏出了那块玉佩追问。
“已经过去大半天了,宁王殿下是否记起这块玉佩是从何而来,又有没有兴趣告诉本官,你究竟是什么人?”
屈雍很是真诚地看了他一眼,回答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块玉佩打小就在身上带着,也没有人跟我说过是从何而来。”
得到他这样的回答,马武陆并不感到吃惊,只是悠然的走到近前开口道。
“看来宁王殿下果然是骨骼惊奇,被挂在这里睡了一上午,依旧如同高枕软衾一般舒适,这样……是否能帮助您想起来一些!”
说罢,马武陆拉下机关,这一次屈雍没有防备,忍不住发出了撕心裂肺的低吼声。
疼痛让他几乎当场晕厥过去,靠着坚强的意志才算是保持了清醒。
眼看着宁王的脸色已经惨白中带着青灰,马武陆才缓缓收回了手。
人形架恢复了原状,几乎体会了一次五马分尸的屈雍大口的换着气,冷汗不断的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向下滚。
“就只有这点本事了吗?看来升官,并没有打开马大人的思路啊。”屈雍虽然疼的灵魂几乎出窍,还是咬紧牙关故意说道。
收到屈雍的这番讥讽,马武陆只是歪着嘴露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并没有动怒。
“宁王大人居然还有心情与本官在这里打趣,你可知道陛下已经恢复,而且今天遍临朝了。你知道今天,陛下复朝的第一天,在朝堂之上发生了何事吗?”
并没有想到这种情况的发生,屈雍紧张问道。
“陛下临朝了?!他有没有问起我,或者说起要提审我?”
马武陆并不知道屈雍曾经向皇帝上过一道密折,因此对于其中的这番话,便理解成了,妄自尊大。
“宁王殿下当真以为陛下恩宠不断吗,刚刚清醒过来就要召见您?真不知道,作为一个已经被打入刑部大牢的阶下囚,您的这份自信,是从何而来的!陛下根本就没有提起你,但是今天在朝堂上,出现了一个你可能根本就不想见的人。”
马武陆故意说到此处,停下盯着屈雍的反应,饶有兴致,像是在看一个已经被猎人装入囊中的猎物一般。心情愉悦的看着他做垂死挣扎,却毫无帮助。
“本王不愿意见的人多了,不知道马大人说的是哪一个!?”屈雍毫不留情面的回怼道。
“燕王府大公子,李玉!”马武陆一字一句的说道。
虽然对于李玉出现,并不感到愉悦,但对屈雍来说,这毕竟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燕王庶子罢了,所以也不甚在意。
原以为自己说出这个人,会让屈雍惊出一身冷汗,却不成想对方仅仅是冷哼一声,便不再作声了。
马武陆对于自己的劲爆消息,只带来了如此轻描淡写的反应,感到非常不悦,恶狠狠的警告道。
“宁王殿下莫不是牢饭吃多了,让馊臭味熏坏了脑子?这位李玉手里掌握着殿下的什么情况,您难道不知道吗?”
他所说的自然是关于屈雍曾经是西归城城主,隐瞒了真实身份的这件事情。
只是马武陆并不知晓,屈雍一早便在秘折之中向陛下坦承了此事,所以李玉的这个爆料,对他来说并不能造成什么伤害。
“大公子在早朝的时候,直接向陛下禀告了此事吗?”曲容问道。
见他如此镇定,马武陆感觉其中有诈,却也猜不透是什么原因,于是便试探着说道:“那就要问问王爷有什么把柄,拿捏在大公子的手中了。”
阐明自己的身份之后,屈雍可谓是坦坦荡荡,再也没有什么能够伤害到他的了。
所以面对马武陆的问题,他不屑回答,仅仅是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原本想象的情景一个也没有出现,他以为宁王会紧张到无法自闭,甚至可能会向自己哀求,可是他却轻描淡写的,好像自己什么事都没有做过一般。
看见他的模样,马武陆越发的气恼,用手狠狠捏住了屈雍的下颌,恶狠狠的问道。
“真没想到,殿下的手上沾染了这么多鲜血,那些被您残杀的朝廷官员没有在午夜梦回的时候来向你索命吗?”
听了这话,屈雍先是一愣之后便明白,是燕王在陷害自己,看来在他心目中,屈雍已经完成了自己应该做的使命,这么快变到了弃子的阶段了。
李玉此次进京,便是来收割胜利果实的。
“什么鲜血,本王听不懂,你叫李玉亲自来说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