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萧颐和对病症的描述,皇帝猛然间睁开了眼睛,他或许不清楚自己发病的时候是什么表现,但是这几个字也深深刺激到他。
“何时,你们遇到这种怪病?”皇帝问道。
同时好奇的,还有当日参加过宫宴的廉亲王等人。
毕竟当时的场面,见一次便是终身难忘。
萧颐和并不知晓前因,见众人对此事感兴趣,以为能转移对宁王的怀疑,开始侃侃而谈起来。
“就是离开王府当晚,我们迷路了车也坏了,所以就走到一个荒村里。”
丁潇潇怕她说出不利于屈雍的内容,赶紧插嘴道:“不错,那座村子有官兵把守,只准进入不能出去,我们便被困在那里了。”
还有官兵把守?
皇帝怔了怔,转头吩咐道:“将军怎么没上朝?立刻去请!”
调配军力本来就是将军的职责,孙永寿听了丁潇潇的话,立刻想起往事。
“启禀陛下,据臣所知,斯统领几年前就是被派去驻守一个疫庄。但是到底是什么病,尚不可知,但是位置就在吉里城到京都的路上。”
旁边的太监凑到皇帝耳边轻声的说道:“启禀陛下,将军前几日摔伤了腰,现在还在府里躺着呢,所以今天来不了了,已经告假了。”
“摔伤了?要紧吗?”皇帝紧张问道。
太监有些尴尬,将军是如何受伤,皇帝自己不记得,但是周围的人可是印象深刻。
“许是不严重,太医院也没有上报。”太监滑过了皇帝的问题,轻声回答道。
“斯焕实?”皇帝看着孙永寿继续问道,“你说的斯统领可是他?”
“正是!”孙永寿答道。
“对对对。”萧颐和赶紧说道,“我们当时遇到的那个蛮不讲理的人,就叫这个名字。”
在场众人脸色一沉,斯焕实之前是将军前锋,很得圣宠的,什么叫“蛮不讲理”?
“斯统领守护疫庄,当天确实是我等误闯,统领尽忠职守,并无错处。”丁潇潇赶紧说道。
马武陆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拉着所有人,注意到另外一个点:“郡主说,那庄子里的人都有怪病?那你们怎么会离开了疫庄的?而且,既然进入疫庄,不经过太医院的诊断,是不能轻易离开的,你们又是如何脱离疫庄,是不是偷偷逃出来的!?”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但是他知道,自己开始浑浑噩噩,是几个月前的事情,并非宁王回京之后才发生的。
可众人并不这么想,宁王去了疫庄,还能全须全尾的离开。然后这丫头就进了宫,皇帝又生了病……
“陛下,这宁王确实奇怪,这郡主也有问题啊。”
“他们离开疫庄这么大的事情,斯统领不可能没有回传。莫非……”
“郡主入宫,皇上病重,难道一点联系都没有?”
“臣恳请陛下,彻查此事!”
当天皇帝病发之时在场的人,更是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丁潇潇。
这下可好,屈雍的罪名尚未洗脱,自己反倒惹来了一身骚。
“那天陛下不适,这位郡主一动手就能克制,原来是在疫庄见过此症。你之前为何知情不报,是有什么居心!”
“宁王现在就在大牢,臣以为,应当将二人一起审理,方能有所成效!”
马武陆看着众臣,面露微笑,他要的目的已经达到。
萧颐和拉着李玉不停地摇晃,希望他能替宁王求情。
“陛下圣安要紧,若是真的不关宁王的事,那便查一查也无妨啊。”李玉淡淡说道,脸上还是谦谦公子的和气,但是冷漠的态度显露无余。
丁潇潇这才发现,他与马武陆不知道什么地方很是相像,但是一个更为阴冷,另一个面上还稍显阳光几分。
皇帝还在犹豫,毕竟是自己亲自册封的王爷,难道要因为这么含糊的理由,便将他投进大牢之中?
马武陆看出他的心思,悄悄瞥了李玉一眼,后者立刻将伏在地上的萧颐和搀了起来,假惺惺地说道:“你放心,我觉得此事和宁王一定没有关系,陛下圣明,查清楚以后定会放了他的。只是,这次我入京要禀告的事情,还不知怎么处理呢。”
皇上见他吞吞吐吐,忍不住问道:“还有何事,一起禀告了吧。”
“此事……此事……”李玉看了看周围,很是有些犹豫。
此刻,早就有人按捺不住了,先开口询问起来:“大公子,虽然在这问不太合适,不过我同僚去参加燕王寿宴,到现在都未回来,送去燕王府的书信也是石沉大海。不知你有没有见过户部的李大人?”
这话一出,就像是一滴水掉进热油锅,七七八八众人都开了口。
“工部的林大人也没回来。”
“邢大人可还在府上?”
“还有隋大人。”
皇帝闻言,惊异地瞪大了眼睛,这才发现,除了告病的将军,这朝堂之上居然空了一小半,好几位五品以上的官员都不在。
“这些人都去燕王府贺寿了?”皇帝问道。
“正是!”众人回答。
李玉慌忙跪倒,依恋痛惜地开口:“启禀陛下,臣此次前来,要请罪的正是此事。”
“你说!”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紧紧盯着他。
“诸位大人……他们都……遇害了!”李玉说着,狠狠磕了一个头。
萧颐和紧张得脸色发白,那天她是在场的,亲眼看见燕王府的人残杀了所有朝臣。
李玉现在承认这件事,难道是要将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