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国之间常有摩擦,直到这些年才稍稍平缓了一些。本来是井水不犯河水的,可是齐岳国莫名其妙突然发出求亲的国书,处理不当就等于给了齐岳国一把刺入北荒的长枪。
北荒帝闻言,皱起眉头,挥了挥手,示意大臣先退下。
“此事,寡人会斟酌的。今天,先要办另一桩事。”
他气息还在颤抖,但是威严惧人。
太子站在第一排,两股战战,就差没当场跪倒认罪了。
众臣不知就里,听闻还有比联姻更大的事情,都抬起头来看着皇帝。
“最近寡人染疾,宫里纷乱不断,先是有人居然借用冲喜之名,拉未婚女子入宫!”皇帝咳嗽了一阵,缓了缓心绪,这才继续说道,“这些女子全部放出宫去,妥善安置!”
话音刚落,一众女子被带上大殿。
包括之前曾今送进寝殿,被病发的皇帝吓了半死的几个,到此时还是目光涣散,需要有嬷嬷在身边跟着才行。
皇帝看了看这些姑娘,叹了口气:“都回家吧,每人领黄金一百两,归家好好生活去吧。”
众女子谢过恩典,退了下去。
朝臣们一阵唏嘘,之前也悄悄吐槽过,皇帝如此行径有失民心,实在有些不可理喻。可是在执行之中,却从未手软过。
看着女子们离去,皇帝轻笑了一声:“诸位可真是北荒的中流砥柱啊。”
众臣以为是真心夸赞,纷纷谢恩谦虚起来。
可话还没说完,皇帝下一句就出来了:“这十几个女子,可有一个是诸位的千金,就算是沾亲带故的,是否有一个!?”
众人面面相觑,顿时低下头去。
皇帝叹了口气,继续道:“此事说到底,还是林妃矫旨罔上,林中丞,御史台交给你这样的官员,寡人实在不放心。来人,传马武陆!”
自称马六的男人快步走上前来,清冷的脸上依旧飘着一抹似笑非笑的轻松。
“你救驾有功,从今日起,御史台中丞的位置就由你来坐,希望你别让寡人失望。”
马武陆跪下接旨:“臣定不负皇恩。”
林大人跪倒在地,连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出口。
太子听见救驾二字,心惊肉跳起来。
这个救驾从何而来,又是从何人手中救,在没有他更心知肚明的了。
有人听出话音,恭亲王先开口询问道:“陛下不是染病吗,这救驾一说又是从何而来?”
太子瞥了一眼自己的皇伯父,恨不能封上他的嘴。
“寡人刚刚复原,倦得很,宣孙永寿、丁潇潇觐见吧。”
说罢,皇帝靠着椅子,缓缓闭上了眼睛,脸色苍白虚汗浸湿了衣领。
众目睽睽之下,丁潇潇穿着一身俏丽罗裙走上大殿,孙永寿紧随其后。
“你们俩与众臣说明白吧,昨夜到底发生了何事。”
看了看脸色青紫的太子殿下,丁潇潇神色傲然,正要开口。
马武陆却抢在她前面,先开了口:“昨夜陛下遇袭,臣发现之后一力难敌,全靠郡主请禁军统领孙大人前来,才救陛下于万一。陛下情况紧急,好在郡主精通医术,这才将皇上救醒。”
这番话说完,殿上顿时议论纷纷,丁潇潇却莫名觉得,这说法好像有点歪,却又不能说是全然在扯谎。
孙永寿在此是最汗颜的一个,今天早上就得了旨意,现在他是禁军统领主管皇帝身边的防卫事务。
但是昨晚他到的时候,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威胁了,马大人几乎已经斩杀了所有人,只剩几个逃命的,撞在自己刀锋之上。
丁潇潇无心其他,昨晚的事到底何人所为,她也不关心,目前最急迫的,就是要将屈雍从刑部拎出来。
“启禀皇上,既然现在已经水落石出,是否能赦免宁王殿下,放他出刑部大牢?”
闭着眼睛的皇帝闻言睁开眼睛,不解道:“宁王?他怎么会在刑部大牢?”
丁潇潇正要开口解释,马武陆抢先道:“此次袭击陛下,是有人接应有人安排的,臣奉命追查到宁王殿下,因此将他收押。”
是他!?
丁潇潇急道:“并非如此,宁王没有参与此事,这分明是……”
刚刚转头看向太子,后者便像是被针戳了一般,突然激动起来。
“原来是宁王!?枉父皇如此宠爱他,这么多年不仅让他位同亲王,还处处优待,他竟然做出这种事来,当真是大逆不道!”
什么叫颠倒黑白,什么叫混淆是非。
在看见马六与太子默默交换了一个眼神的瞬间,丁潇潇算是见识到了。
孙永寿并不了解内情,见二人言之凿凿,也无法开口,只是用眼神阻止丁潇潇,让她在御前慎言。
“你们是怎么查到宁王的,寡人都有很久没见过他了,宁王一向深居简出,怎么会搅合到这桩事里来?”皇上显然不是很相信。
丁潇潇也想知道,这两个人能怎么无中生有。
“请陛下过目。”马武陆举起手里的一个物件,交给太监。
公公双手接过,呈给皇帝。
“这是……”皇上拿起玉佩看了看,有些不解。
“启禀陛下,这是齐岳国皇室的信物,若非皇族不能拥有。而这件玉佩,是从宁王身上搜到的,此为物证。”
这话一出,众臣都炸了锅,这么多年,北荒与齐岳一直在打仗。说齐岳国是北荒头号大敌,一点都不为过。
深得陛下信任的宁王,竟是与齐岳国皇室有关。
众臣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