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在为如何能逃出城去忧心,第二天一早,早膳还没来,李大夫先请见了。
丁潇潇几乎已经忘了自己装病的事情,听闻是李大夫前来,顿时紧张起来。
林骏驰睡眼朦胧,面对精神矍铄的老头也有点无奈。
“李大夫这么早啊,是凌燕姑娘不舒服,派人去请您了吗?”
李大夫摇摇头:“没有没有,只是那天腹痛不止,我来看看有没有复发症状。”
打了个呵欠,林骏驰也懒得再问,引着他到了丁潇潇门外。
眼看着四周无人,丁潇潇急忙问道:“可是城外的人出了什么状况?”
李大夫道:“没有没有,姑娘宽心。药童说,那天接药的人中,有一个少年模样的,哭的很是伤心。看见药就像看见救星一般,我猜那个孩子就是你说的那位少年了吧。”
丁潇潇有些不解,这么一大早来,他总不会就是为了问出这个答案吧。
“是啊,就是他。”
李大夫捋着胡须微微点头:“果然是他,那孩子叫纪程?”
之前怕说了名字引来些不必要的麻烦,丁潇潇可以没有提,却不想李大夫竟然知道。
“您是从何而知的呢?”
老者笑道:“凌燕姑娘不肯说,自然是他本人告诉我的。”
丁潇潇一怔,尔后终于反应过来:“他们进城了!?纪程去找过您!?”
李大夫长舒了口气道:“说来也是巧,他其实并不知道送药的人是我,只是误打误撞进来买药材,正好被那日送药的小童看见,特向我回禀。”
“他们进城了?怎么进的来呢。”丁潇潇喃喃自语着。
“那我就不知道了。”李大夫收起脉枕,将药箱打开,“他是要我给姑娘带句话,他们全都进城了,就住在迎客来,要是你方便,也可前去一聚。”
丁潇潇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跳出来了,迎客来?那不是玲姐她们旁边不远处的一家客栈吗,昨天她路过的时候,她刻意看过两眼。
这么近,屈雍他们竟然离自己这么近!?
看着丁潇潇的反应,李大夫笑道:“看来是不需要什么药了,姑娘精神矍铄,很是矫健呢。”
正想再问些细节,丁潇潇忽然听见李大夫咳嗽了两声,抬起头来,李林正站在门口。
“那就好,谢谢大夫。”她把想问的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三天麻烦您两次,真是不好意思。”
李大夫收拾着东西:“医者父母心,见姑娘无虞我就放心了。”
李林原本倚在门框上,看着二人,见李大夫起身,他也站直身子,对着向自己行礼的李大夫颔了颔首。
“确实麻烦了,我这小妾身子娇弱,以后少不得还要叨扰您。”
“都是应该的,若是没有病人了,我也就饿死了。”李大夫笑道。
林骏驰出去送客,丁潇潇还在憧憬着和屈雍他们会面的场景,虽然只是几天没见,却觉得好像相隔数年一般。
“今天……”
“今日……”
二人突然同时开口,李林抱着肩膀看着她问道:“你又要干嘛?”
丁潇潇理直气壮:“自然是去歌舞团练舞啊,昨天不是说过了吗?”
李林走到近前,沉声道:“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妾室有孕在身,你去跳舞!?”
“谁是你的妾室!!”丁潇潇转身要走。
“燕王府全部人都知道,我那个庶母,五天左右排个废物来给我当点心,几年来从不间断。你觉得你能踏踏实实走出我世子府大门多远?”
丁潇潇犹豫了,昨天是蹭着玲姐的马车,回来的时候,是李林接她回来的。
难道,她独自出去,真的会有危险不成?
丁潇潇看了看晴空万里天色,有些不信:“你爹也不是个傻子,侧妃要真敢当街掳走世子的人,他也不会坐视不管吧。”
“是不会。”李林突然靠上来,贴在丁潇潇后背上,“不过,不是我的女人这么简单,还得有……”
说着,他的手环在丁潇潇腰腹之间,鼻息蹭在她的后脖颈上,烘的她一阵哆嗦。
“那不就行了,反正他们相信就行。”丁潇潇着急出去,只想尽快确认李大夫的消息是否准确。
“你天天跑去歌舞团练舞,你觉得我那个庶母会不会想知道,你肚子里到底有没有燕王府的后裔呢?”李林猛然扳过丁潇潇的双肩,捏起她的下巴,“别怕,想要有,随时都可以。”
想起这货曾经在地窖里说过,和小寡妇小媳妇在那里幽会,丁潇潇一阵反胃,推开他愤然道:“世子请自重,虽然现在误会一时间不好解释,可是我是我你是你,还请你守着点贵族礼仪。”
听了这话,李林像是听见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哈哈大笑起来,指着丁潇潇腰都直不起来,仿佛对方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趣事一般。
“贵族,礼仪!?哈哈哈哈哈……”
丁潇潇被他笑的有些发毛,她实在不明白,挺好一孩子,怎么转眼间说疯就疯了。
“礼仪……哈哈哈哈哈……”
李林还在笑个不停,丁潇潇实在受不了了,准备不再理他,转身出去。
“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府里呆着,要不然就不止是你的千斤坠失灵了。”
已经迈出去一条腿的丁潇潇突然顿住,这么长时间以来,能准确说出她这门功夫的人,李林还是第一个。
她缓缓回过头,看见笑的满脸红光的男人,面色浮起一层寒气,突然心里一阵发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