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夜空上的星星特别清晰的出现在眼前,丁潇潇感觉神清气爽到,从未有过的清晰。
与此同时,她也想起一个笑话,两个人露营,一睁眼看见星空,其中一个问另一个,你看见星星想到了什么,听完对方赞美星空的长篇大论之后,他总结道,我想到的是,我们的帐篷被人偷了。
丁潇潇很佩服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笑出声。她转过头,临邑正躺在自己另一边,神情痛苦脸色极差。
“郡主醒了?”纪程走过来看了看她的面色,又试探了一下脉象,之后把她手上的银针拔了,“醒了应该就不要紧了,您可以在休息一会儿,路还远着呢。”
丁潇潇挣扎着坐起身,神清气爽的,一行人都在一辆马车上。丁三靠着丁一的肩膀已经睡过去了,侯兴在驾车,屈雍坐在距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像是在发呆。
“你刚说完不要昏倒我就倒了,实在不好意思。”丁潇潇回忆起在洞穴里的经过,微微挠了挠头。
纪程说道:“没事儿,主要是怕踩着您。好在城主最先发觉,要不然,您今天可能要挨上几脚。”
屈雍还是不转身,依旧靠着窗口坐着。
丁潇潇本想说声谢谢,可是见他装酷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临邑怎么样,情况还好吗?”丁潇潇问道。
纪程抿着嘴:“我不是很有把握,主要是我们也缺少药材,的赶紧找个大一点的城镇做补给才行。”
丁潇潇有点着急:“那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遇到过追兵吗?”
纪程摇摇头:“这条路据说很隐蔽,追兵一时半会分散不过来。城主说要去北荒,郡主,您以前去过北荒吗?”
北荒?!
丁潇潇撇撇嘴,她不仅没去过,她都没写过!
这个地名是从哪找的,这么草率。
见她也是一脸茫然,纪程便不再问了:“夜还长呢,郡主歇歇吧。”
丁潇潇的注意力一直在屈雍身上,自己说了这么多话,对方竟连个回眸都没有,丁潇潇有些气恼。
这个人,完全不担心她缺氧会有什么后遗症吗?
“不睡了,特别清醒,腾地方给你歇会儿,我出去透透气。”
说是透透气,丁潇潇其实就是想从屈雍面前经过一下,看看这货是不是真的笃定不理自己。
手脚并用的往外爬着,路过屈雍身边的时候,丁潇潇才发现,这家伙居然支着脑袋睡过去了。
轻声沉吸,睡得还挺香甜。
丁潇潇承认自己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性,拜拜惹一肚子气,自我解嘲地摇摇头,走到车前和侯兴并排坐下了。
也有点犯迷糊的侯兴转头,看见是郡主顿时挺直了腰板。
丁潇潇见状拍了拍他的肩膀:“辛苦了,累了我和你换换。”
侯兴赶紧推辞:“不累不累,你们才辛苦。”
丁潇潇也不强求:“以后我们一路就要这么走下去了,谁与谁都不用过于客气,保护好自己才能让咱们慢慢强大起来。你们一个二个都把自己累病了,不还得我事事躬亲?”
侯兴笑了笑,点了点头。
二人说话声惊醒了本来就睡得极浅的丁三,他迷迷糊糊看见二人背影,微微蹙眉。
“对了主子,那个放我出来的人,还交给我一张纸条。因为分不出轻重,所以我一直没敢当众说。”侯兴压低声音,从袖筒里摸出一张纸。
丁潇潇借着月色打开,只见上面写了一行大字:北荒吉里,燕王府。
什么意思?
丁潇潇看着字条读了三遍,觉得这应该是个地名,北荒的吉里这个地方,有个燕王府?
先不管是什么意思,这一行小字确实漂亮。虽然一看就是匆忙写就的,纸条还是烧了个角的废纸,但是这行字忙中有体,俊秀苍劲,确实是一笔好字。
见丁潇潇对着纸条发呆,侯兴靠过来低声问道:“主子,您认识这个人吗?”
丁潇潇摇摇头,将纸条收好:“静观其变吧。”
丁三看着前面两个人脑袋靠在一处,不知嘀嘀咕咕些什么,眉头皱的更狠了,最后干脆眼不见为净,强迫自己闭眼睡觉去。
他往丁一的肩膀里挤了挤,想把耳朵也堵上。
清晨到了,一行人马乏人困,实在不能继续走了。
这一夜的路,将众人带到了更为荒凉的一片开阔地,若不是还有路还有茶摊,丁潇潇几乎要以为自己进了无人区了。
“歇一下吧,但是还没出西归城的地盘,不能停留太久。”屈雍说道。
马车上除了临邑,所有人都下车开始舒活筋骨。
丁潇潇进茶铺买了些点心,顺便和老板攀谈起来。
“这么干燥的路上,多亏有您这家生意,不然,我得渴死在这了。”丁潇潇夸奖道,像是准备给对方办法一个良心商家的匾额。
店家是个三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肩上搭着一块发了黄但是洗得极干净点额白布,神情憨直也不善言辞。
“祖上就干这个,咱们这土壤贫瘠种不了什么,靠着茶摊养活家人。”
丁潇潇继续问道:“这是官道吧,在这做生意要交额外的钱吗?”
占着官家便宜,好歹都是要上税的。
男子诚恳地摇摇头:“没有没有,西归城城主很是体恤,从来不征我们这些小老百姓的关市之赋。”
丁潇潇往屈雍那边看了一眼,想知道有人夸他是不是听见了。
本来还在附近的屈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