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江枫眉头紧锁,应伯爵很识趣。
他扭头对玳安说:“玳安,到底咋回事儿?”
玳安浮皮潦草地将事情的缘由和经过说了一遍。
应伯爵火气更大了,他冲着王婆脸上啐了两口!
“臭娘们儿,居然敲诈我们大哥,你等着,有你的好看。”
他冲着玳安吆喝道:“玳安,别在这里傻站着了,你赶快去棋盘街找李外传,他正带着两个皂隶在巡街,你就说应二爷有急事儿找他!”
李外传是县衙的官差,应伯爵的狐朋狗友。
玳安扭头看看江枫!
江枫犹豫不决。
来旺赶紧低声劝他。
“少爷,听应二爷的,这个贼婆子胡搅蛮缠,这事儿也只能交给官府办了。
江枫只得冲着玳安点了点头。
玳安不敢怠慢,风一般地离开,去请官差李外传。
谢希大这会也没闲着,他尖着嗓子骂王婆。
“你这个年老色衰的老女人,瞎了你的狗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居然太岁头上动土,欺负到我们西门哥哥头上来了。你等着,待会李爷就将你抓进大牢,牢房里那几个老狱卒正空虚寂寞冷,等你去了,够你快活了!”
半盏茶的工夫,玳安带着壮得如牛一样的李皂隶到了。
李外传手里摇晃着铁链子,这家伙长得貌似憨厚,但是满脑子都是鬼心思。
李外传也是茶馆的常客,他与王婆熟识。
王婆看见他以后,也如同捞到了救命的稻草一样。
“李爷快点救命哇!”
李外传瞅瞅应伯爵,再看看王婆。
“这到……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婆扯着嗓子喊道:“西门庆仗势欺人。”
王婆一把鼻涕一把泪,哆哆嗦嗦地将西门达咽气前如何答应分给她家产的事儿说了一遍。
最后王婆抱着李外传的大腿央求。
“李爷,你一定要给我们孤儿寡母做主哇!”
应伯爵冲到她跟前,又踹了王婆两脚,然后将李外传叫到一边,勾肩搭背,低声耳语了一番。
李外传听完以后连连点头,他慢条斯理地走到王婆跟前。
“王婆,西门老掌柜是死在你们家了?”
“正是,正是……”
没等她说完,李外传“哗楞楞”地抖了抖手里的铁链子,然后套到了王婆的脖子上。
“我怀疑你谋财害命,故意行凶杀人,走,走,跟着我们到提刑所走一趟!”
王婆见状,如同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地上赖着不走。
“姓李的,你他娘的天天跑到我这里喝茶,老娘从来没要过你一文钱的茶钱,你竟然和西门庆这个畜生一起来害我!”
“啪”!
李外传抬手抽了她一记耳光,然后纷纷身后的两个皂隶。
“这个图财害命的贼婆子带走!”
王潮见状不妙,吓得转身准备逃走。
应伯爵抬腿将他踹倒在地上。
“李爷,母子合谋,这个蠢货也脱离不了干系!”
李外传等人将王婆和王潮象拖死狗一样拖走了。
他们前脚刚走,应伯爵凑到江枫跟前,低声说:“大哥,我马上跟着李外传去提刑所找夏千户,跟夏千户商量商量如何置她的罪!这个贼婆娘竟然敢讹咱们哥们儿弟兄,她真是活腻了,咱不能轻饶了她!”
江枫有些惭愧!
他原本已经决心与应伯爵等人割袍断义,没想到关键的时候,他们不计前嫌,反倒给自己解了围。
他有些过意不去。
“多谢两位兄弟!”
“咱们是兄弟,哥哥你的事便是我的事!你想怎么处置这个贼婆娘?”
王婆这个娘儿们虽然不地道,但是也不至于被关进牢狱。
他赶紧拉住应伯爵说:“兄弟,适可而止,你去给县衙通融通融,只要这个老婆子不再找我的麻烦就是了。”
应伯爵不解地瞅了他一眼,然后感叹道:“唉,大哥啥时候长了菩萨心肠?以前阳谷县城谁敢惹咱们兄弟,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好了,我听你的就是了!”
说完以后,应伯爵叫上谢希大直奔衙门而去。
晚饭时分,应伯爵乐呵呵地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菜一碟!夏提刑派人打了那个贼婆子二十大板,那个娘儿们嘴真硬,愣是不肯招供。夏提刑后来又审问王潮,那个傻子马上都交代了,说遗嘱是王婆和赵秀才合伙造的假。”
“赵秀才为啥掺和这事儿?”
“这个书呆子是王婆的邻居,仰慕王婆已久,还写了很多酸臭的诗词歌颂王婆,说王婆是世界最美的女子。西门伯父这边刚晕过去,正巧这个混蛋在楼下喝茶,王婆跑到下面,心急火燎地跑到下面请他帮忙,还说事成之后会重谢他。赵秀才知道这事儿人命关天,正捅出篓子来就麻烦了,死活不敢答应,知道王婆泪眼婆娑地表示可以以身相许,这个穷酸犹豫了一番,最后才伪造了那份遗嘱。”
“算了,这事儿就这么结了吧。”
“干脆狠狠地教训教训这个贼婆子,夏千户明天派仵作何九来验尸,到时候我再找何九通融通融,让他一口咬定老爷子是被王婆给毒死的,这样那个老婆子就死定了。”
“算了,能饶人处且饶人吧!我爹确实不是王婆毒死的!”
“唉,好吧,我让何九如实禀告就是了!”
江枫点了点头。
应伯爵笑了笑,臊眉耷眼地说:“大哥,这次李外传和夏千户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