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门达死在王婆的床上,来旺怂恿着江枫可以趁机敲诈王婆一把!
江枫无意于此!
江枫甚至打算跟王婆客套一番,说两句安慰的话,毕竟人家陪伴了西门达几年!
这次事件纯属意外,我老爹作为一个成年人,错判了自己的身体状况,过量服用助兴的药,结果挂了,您王阿姨虽然有失察之责,但是责任狠心,但是关联不大。
为了安慰王婆受伤的心灵,江枫甚至准备等发完丧以后再给她一笔银子供她安享晚年。
可是接下来的事情却诡异了。
江枫跪在床前哭了几声,磕了三个响头。
他先是吩咐玳安赶快去买寿衣,不能让自己的老爹光着走,玳安慌慌张张地地去了。
江枫和傅铭、来旺等人商量着将西门达的尸体送回家以后赶快去定棺椁,准备办理丧事。
玳安很快便拿着寿衣回来了。
他们给西门达换上寿衣,准备抬着西门达的尸体下楼。
让他万万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王婆带着儿子王潮拦在了门口。
王婆两手掐腰,面沉如水。
“大少爷,你们不能将西门老爷弄走!”
“为……为啥?”
王婆抹了把眼泪说:“先把西门老爷答应我们娘儿俩的事儿给办了!”
“答应的你啥事?”
“西门老爷死前有交代,你们西门家的财产要分给我老婆子一半!”
“你有何凭证?”
王婆从怀里摸出来一张纸。
“这是西门老爷的遗嘱。”
“你拿来我看看!”
站在王婆身后的王潮嚷嚷道:“不……不能给他,如……如果他撕了咱们就没证据了。”
玳安嚷嚷道:“放屁,不让看,我家少爷怎么知道是真的?”
隔着一丈远,王婆很不情愿地将那张纸展开了。
白纸黑字,倒是以西门达的名义写的!
大致意思就是自己虽然与王婆没有婚约,但情投意合,乃是真爱,王潮虽没有自己的骨血,但是自己将其视如己出,所以立遗嘱将财产分给母子一半,任何人不得违背。
这字写得笔走龙蛇,遣词造句也文绉绉得透着股子酸气。
江枫觉着这事儿挺扯淡。
如果这是西门达真是意愿的表达,他绝无二话,自己是孝子嘛,不能忤逆老爹,况且这是老爹最后的遗愿。
但是他记得清清楚楚:西门达是个文盲,斗大的字认识不了一箩筐,他哪里能写出遗嘱这种高级的玩意来?
玳安嚷嚷道:“胡说八道,这压根不是老掌柜的字!”
“这是隔壁赵秀才的代笔!”
“你把赵秀才叫来对质!”
王婆母子死活不去叫赵秀才,胡搅蛮缠,说啥也不让他们将尸体抬走。
“别管怎么说,不分给老娘一半家产,你们就不能给西门达这个老不死的下葬。”
双方争执起来,从楼上吵到了楼下。
江枫火冒了三丈,他想揍这个对母子!
想了想算了!动了手便不能当一个温良恭俭让的西门庆了。
他只好硬着头皮跟王婆讲理!
江枫犯了致命错误。
首先他口才不如王婆,王婆巧舌如簧,语速快,嗓子尖,江枫这边话还未出口,她那里已经如同黄河之水连绵不绝。
江枫的气势完全被她给压倒。
不仅气势不够,另外战术也出现了严重失误。
他想利用逻辑诘难摆事实讲道理那一套,可是王婆完全是泼妇式的撒泼打滚,完全不按照正常路子出牌。
再加上周围看热闹的跟着插科打诨,江枫被骂得面红耳赤,根本没办法跟这个牙尖嘴利的资深泼妇抗衡!
来旺觉着江枫窝囊,
玳安觉着江枫窝囊,
就连老实巴交的傅铭也觉着西门大少爷窝囊!
“若是从前,西门少爷早就两个大耳帖子扇过去了,岂能容这样的泼妇在家门口造次!如今软蛋了,竟然跟泼妇讲道理,真是蠢到家了。”
江枫捅了捅江枫说:“少爷,我去请夫人,让夫人撕了这个娘们儿的嘴。”
江枫丝毫不怀疑老婆陈如花的战斗力。
他相信,如果陈如花从府里面杀出来,非得将王婆的嘴撕了不可!
但是他无论如何不能让陈如花出面。
战争让女人走开!
自己一个大男人,遮风挡雨,怎么能让老婆为自己出头?再说老婆马上临盆了,挺着大肚子出门,万一动了胎气怎么办?
正在这时候,救命的主到了。
应伯爵带着谢希大正在街上闲逛,瞧见这边有热闹看,也摇头尾巴晃地朝这边走。
“老三,那个疯狗一样狂吠个不停的是谁?”
“除了王婆那个老女人谁还制造出这么大的动静!”
“那个男的是谁?真是不知死活,竟然敢招惹这个老寡妇!”
谢希大踮起脚来望了望。
“老天爷,咱们西门大哥!”
“奶奶的,竟然敢欺负我们大哥!揍这个该死的贼婆娘!”
他们一边挽胳膊撸袖子,一边一溜小跑冲了过来。
到了人群外面,应伯爵扯着嗓子喊道:“躲开,躲开!”
看热闹的赶紧呼啦散开一条道。
王婆正一手指着江枫的鼻子,一手卡着腰,吐沫星子飞溅,正以气吞山河之势骂得江枫毫无还口之力。
应伯爵二话不说,冲上前去,左手扯住王婆的头发,扬起右巴掌给了她两记耳光。
这两巴掌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