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姐,我去超市买东西,你下课了吗?”
温谢刚从教授那里拿了自己的学习评价,想起今天圣诞节,说好了一起在家吃饭的。
“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东西都装进包里,跟着人群下楼。
正是下课时间,整个金融系的学生都挤在一起,温谢迫不得已,又带上助听器。
所有人都知道,16级金融系的系花温谢不爱说话,以前还是个学音乐的,耳朵发生问题以后就不再参与有关音乐的话题了。
她还有一个怪癖,除了上课,从来不带助听器。
大家猜,她可能就是喜欢安静吧。
“hi,l”
温谢右手扶着扶手,左手握紧她的包,身后教授好像在接待什么人。
l
他的英文名也是这个。
她还记得第一次得知的时候,自己笑的有多开心。
“你的英文名怎么这样呀,也太简单明了了吧”
“这不是挺好记的?”
季云霖说这话的时候,还凑近她捏了捏脸。
“啊”
正想着,脸上就传来痛感。
“干嘛呢,走路不看路?”
王可可早就在门口了,看着温谢眼睛无神地出来,还差点撞上大门。
她刚刚看见季律师进去了,两人不会遇到了吧。
她可没忘温谢四年前的状态,从来不喝酒的人天天晚上把自己反锁在卧室里,喝到酩酊大醉。
骂季律师是坏人,渣男,哭到眼睛都红肿干涩了,还不自觉嚎啕。
“没事,在想我今年的成绩,为什么还是第一名”
温谢坐在副驾驶,把包放在腿上。
“你啊,就是欠的”,王可可看着古灵精怪的她,心理别提有多难受。
转专业本来难度就大,何况温谢是从音乐转到了金融,入学时间也比同期的人晚,剩半个月期末考了她才踏进教室。
谁都没想到温谢能坐上榜首的位置,况且一坐就是四年。
“安全带系好”,王可可给她眨了个眼,活脱脱一个酷盖形象。
“今天有人要来吗?”
上次和知知打过视频电话之后,两人就没再联系过了。
一方面是想让知知好好休息,另一方面,她实在不能理解,知知为什么要调转屏幕。
她承认,季云霖说结婚的时候,她难过了一下。
毕竟新娘不是她。
可是那声“恭喜”,却是发自内心的。
她好像本来就是个祸害,谁跟她近一点,都会有灾难。
既然季云霖已经规划好了新的生活,她又有什么理由打扰呢?
“没有,就我们仨”,王可可撩了一下头发,别在耳后。
温谢嗯了一声,头靠后闭目养神。
教授说,想推荐她去参加一个辩论赛,对方是专业律师,有助于提高她的能力和口才。
听说是教授的朋友,这次正好有时间过来看看。
虽然主题不难,但她有些抗拒,
单纯抗拒律师。
可她又实在不忍心看年近花甲的老教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跟她撒娇,虽然她也知道是装的。
怎么办怎么办。
着急在线等。
“到了,麻溜下车”
安全带被解开的声音,打断了温谢的脑海争斗。
“别乱跑,跟好我”
温谢看了眼黑压压一片的人海,瞬间打消了想自己逛逛的念头。
“知道了”
带好了口罩,挽上旁边人的胳膊,外人看来,她俩就是一对如胶似漆的侣。
这一切都要归功于王可可的自我转变,剪掉长发,黑衣黑裤,飒爽的男子形象油然而生。
每次出门温谢都很有安全感。
买了装饰用的彩灯玩偶,还有给温思远的新年礼物,以及她很喜欢的一种糖。
不同于之前甜甜的水果味,这个弥漫更多的是一种苦。
单纯就只有苦。
“还要挂彩灯?”王可可想拿出去,被温谢按住手。
“我想自己挂”
前几年都是知知帮着挂,今年她想自己来。
“行吧”
购物车里都是王可可买的蔬菜零食之类的,冷不丁被盖上一个玩偶,有点违和。
把买的东西都搬出去,废了好大的劲儿。
也没想过会买这么多。
甚至还有圣诞树。
温谢脑子里在想,等会儿怎么忽悠温思远下来帮她搬一下。
一路上手机都没怎么有想法,一到停车温谢提起购物袋的时候,就响个不停。
温谢不觉得有什么事情能着急成这样,所幸直接没管。
哪知两个人气喘吁吁上楼之后。
空气里都弥漫着尴尬到抠脚的气息。
开门的不是温思远,也不是请的钟点工阿姨。
而是季云霖。
一千多个日夜里,温谢总能时不时想起他。
她承认,她没法释怀。
“季律师…您…怎么来了”,王可可的手实在是有点酸痛,只好先一步出来解围,“那啥…车里还有颗圣诞树,你要不抱上来?”
温谢侧身,等季云霖走了,才进门。
把东西都放进厨房之后,抱着玩偶进了次卧。
开门,关门,反锁。
一气呵成。
他都要结婚了,还来这里做什么?
是来看她笑话的?
还是来道歉的?
角落里放着一个小冰箱,温谢拉开,里面的酒都被收走了,不过还好,那瓶可乐还在。
里面是早已被她换过的高度数酒精,她第一次喝的时候,只喝了一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