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老张家后继有人了!”张老汉说这竟然背过身去,抹了眼底的辛酸泪。
一旁的张二凤,心里泛起涟漪。瞧老爹这伤心的神态,可不想是要抱孙子的样子。反而有种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的韵味!
正是因为如此,张二凤拿捏不准,弟媳妇儿的肚子里怀的到底是不是三弟的孩子。再瞧一旁被刘正勇给从屋里拉出来的三弟,依旧整个人精神恍惚地、安静坐在那,跟没事人似的。
而且,他们一家在回上河村路上,途径凤翔镇的时候,便去请了镇上大夫瞧过张铁柱的病情。大夫摇头只说,让一家人早早准备后事,因为三弟时日不多。
一想到三弟张铁柱时日不多,张二凤一脸忧伤,再瞅一瞅一旁的弟媳妇。张二凤的心中,与张家老两口的想法是一致,自然是希望张家有后。
哪怕弟媳妇肚子里怀的是野种,他们也会咬牙认下。对外一律宣称,年轻人忍不住诱惑,没成亲前便睡在了一起。
想到这里,张二凤生出一种悲凉的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擦了眼底的泪水。她忽然明白了老爹,先前说出那句话时的心情。
五味杂翻!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就是张家、刘家忍耐,这对母女撒泼真正的原因。
“爹、娘!俺们老张家有人继承香火了。这是大喜之事,弟妹辛苦了!”张二凤擦着眼泪,强撑着笑着说道。只是她的内心更加苦涩,她更加坚信三弟没有在婚前睡过杏儿。准确点说三弟压根儿就没有碰过杏儿,因为成亲那几日她也在娘家待着。她可是瞧得清清楚楚,二人就没有同房过,杏儿连房门都不许三弟踏入。一旁还有个老虎婆的亲家母蛮横霸道,且不讲理地硬是霸占新房。
“你去做饭吧!去杀只老母鸡,给杏儿补补身子。”张二凤的老娘哽咽地说道。
一旁,母女二人洋洋得意,妇人继续撒泼,女儿则坐在一旁。
张家果真如娘所料,他们已经知道了张铁柱必死无疑。想到这里,孕妇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他们张家必须认下这个孩子,如果不是张铁柱最后关头反抗,那么现在的张铁柱早就换成了大人。
孕妇垂着头,咬了咬自己的唇。都是张铁柱这个蠢货坏事,结果他自个还不是难逃一死!
所以,她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把张铁柱给带回去。让张铁柱临死前回到大人身边,好让那未完成的夺舍仪式继续举行完成。
张铁柱还有三天的寿命,她必须今天把人给带回去。先前她们母女离开张家,是因为大人发现一个更好的身体。
后来争夺失败,她们母女便又回了稻香村。却被村里人告知张家跟张二凤来到上河村。
问了路后,她们母女二人走了很多天。明明没有摸错路子,在深山老林中就是寻不到村子的踪迹。
直到。
数日雪天过后,大人说保护的阵法被人给破了,乘机快溜进去。
原本以为进来后便能立刻寻到上河村,却发现这阵法中困着不少村子。她们母女一路问着路,直到今日才摸对了门路。
这番一耽搁,所剩下的时日不多了。无论如何今天必须把张铁柱给带回去。
眼瞅着闹腾的也差不多了,妇人眼一横,强势且霸道的说道:“吃什么,人命关天!
铁柱今天你就跟娘回镇上去,娘掏光棺材本都给你治好。
之前娘是把那些嫁妆给拉回镇上,那村子落魄成那样子,娘不放心。怕东西被人给偷了去,这才借着你们夫妻拌嘴气头上。
故意把那话说给外人听,娘寻思着干脆将计就计。好断了稻香村那些游手好闲、偷鸡摸狗宵小之辈的念想。”
众人一听,尤其是张家老两口子脸上有了动容之色。
“亲家母此话当真?”张二凤的老娘,心里拿不准了。难不成之前自己猜错了,铁柱在婚前当真睡了杏儿。
那妇人瞪了对方一眼,说道:“亲家母!我们都是一家人了,我有必要骗你吗?我这将来还指望着两个孩子养活!”
这话一出,张家老两口更加相信了那妇人的话语。毕竟对方可就杏儿一个闺女,更没有儿子。兴许保不齐就是儿子哪一回进镇时候,便跑去跟杏儿厮混到一块儿。
那妇人接着说道:“铁柱这是咋的呢?娘带你回镇上去看西医,这有病就的治。别拖久了,就给拖成大病。到时候可就不治身亡了!”
一句不治身亡,成功的打动了张家老两口。满含期待地瞅着那妇人,心里还想着说不定西医院能瞧出来儿子是得了什么病。
一想到儿子兴许有救,不会死!张家老两口两双眼睛都充满了希望。
那妇人伸手指着张家老两口,随口吩咐道:“还不扶着铁柱跟我回镇上,这时间可拖不得。你们两个也真是的,铁柱都生病了还拉着他到处乱跑。不知道来镇上找我,是没钱还是咋的?我就这一个宝贝闺女,我能眼瞅着让她年纪轻轻就守寡!”
说话间,孕妇已经站起了身子。那妇人立刻上前扶住了孕妇,还不忘催促张家老两口子。
那妇人催促道:“赶紧跟上。这破地方连个车都雇佣不到!”话尾还不忘嫌弃的抱怨一句。
张二凤说道:“要不留一宿再走。俺们去找村长借了马车,明天再送你们回清源镇。”
那妇人一听,这破山坳子里还有农户养有马匹,立刻说道:“我说二姑子,居然能借来马车,你还不赶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