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的源头是片树林,可这是什么地方,师父又怎么会在这儿?莫非是陷阱?
她将长刃鞭从腰间抽出,双手紧握,为接下来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而做好准备。她敛去了身上的气息,悄声走进了那片树林。隔着树丛,两人的身形隐约可见,其中一女子像极了师父!
她健步如飞,直冲上前,只见迎面飞过来一人,韶华看清了她的模样,伸手便接住了她。“师父?你这是”
师父的突然出现让她有些始料未及,话才说到一半,师父便倒在她的怀中,“韶华”她一开口,鲜血便从口中涌了出来。
见师父伤成了这个样子,她愤恨地抬眼想看清敌人的模样,却发现那人早就消失在了视线之中。
再回看师父张着嘴说不出话的样子,韶华指尖即刻便搭在了她的手腕上,师父的伤势如此之重,随时可能有丧命的危险!她立即催动仙灵之力稳住了她的五脏六腑,好在流出的血是止住了。
她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发现她的身上不曾有任何外伤,又觉得有些不对,便将她的手臂上的布料撕开,手臂上紫黑色的印记从左手的手腕处蔓延到了手肘,这是蛊毒。
她忍着泪从怀中掏出了一颗丹药塞入她的口中。师父将脸闪开,对她道:“韶华,别费心思了。你知道我现在这样咳,是挺不过今晚的,别将续命丹浪费在我的身上了。”
韶华抹了抹脸上的泪水,下巴枕在她的额头上,将她搂的更紧了些,“师父,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死的!”
韶华将她推至身前,自己坐于她的身后,伸手将灵力渡了过去,再从小臂掏出来一副银针,封住了她的各大穴位。她将手指咬破,再顺着灵力注入银针之中,片刻之后她素手一挥,银针便全部拔出。
师父轻咳了几声,知到她想要为自己换血,便强忍着身上的不适,打断了她的动作:“韶华,将死之人即便你解了毒,也医不好我的。”
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师父怎会这般轻易的离开,她不信!她用力地摇了摇头,泣不成声。
韶华周遭陡然升起一阵白雾,朦胧之间仿佛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待白雾渐渐散去她才发现方才重伤了师父的人此刻就站在她的面前,这一行人皆身着黑衣斗篷,戴着面具,根本无法辨别他们是何处的人。
她渐渐变了脸色,眼中似藏着如刀一般锋利的光,面具之下的脸阴沉可怖,双手紧攥,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的柔中,身子也沾染了恨意一般止不住的颤抖,她挥着鞭子朝那一行人飞去。
韶华几乎拼尽全力,一时间几人难分胜负,韶华的身子被一条无形的锁链捆住,任她如何挣脱都无法逃脱,接着其中一人朝着师父的方向走了过去。
韶华瞪大了双眼,失控地叫喊出声:“不要!”
她就眼睁睁地看着师父被人带走,自己却根本动弹不得,这种悲痛是她根本承受不住的。
突然,韶华直直地坐起身来,一身冷汗,她使劲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御合宫?她方才不是在昆仑虚?她又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还是之前去见贺明的那套,自己正坐在侧殿的美人椅上。
原来这一切不过是一场梦。
怎得梦起师父来了,她抚平了胸口的悸动,用手帕将脸上的汗拭去,她整个人还依旧沉浸在那段梦境之中,直至现在都感觉有一双大手将她的喉咙扼制住。这梦也太过真实了,使得她久久无法回过神来。
背上的汗已经将她的衣裳浸湿了,她迈着有些虚柔的步子,在衣箱中随意翻出了件薄衣穿在了身上,一推开门便看着医仙正坐在院中的石椅上,身侧还放了个药筐。
这位医仙,她不过是常从师父口中听得此人,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这位医仙看向她与贺明的眼神带着几分算计,让人看起来很是不爽。即便是隐藏的再好,也不太容易蒙骗住她的眼睛。
但毕竟是前辈,又是师父的闺中密友,忽略身体的不适,她顶着笑颜迎了上去,“原来是医仙大人,怎得不进去坐坐?”
“不打紧,我听说你在休息,便在门口坐了会儿。”
韶华自然地坐在她旁边,扫了眼筐中的草药,从侧面拿出钵和杵,随手挑了一株草药放到钵中,边说边磨了起来,“医仙大人这是刚采了药回来?”
“你师父不在,我来替你师父看看你最近有没有懈怠。如何,小韶华?”
看来韶华之前的想法绝非空穴来风,若非有目的怎会亲自找上门来?韶华笑着应了声,“还请医仙大人赐教。”
“谈不上赐教,闲来无事考考你罢了。我这有四瓶药汁,都我随意混在一起的,你试试?”话罢,将其中一瓶的盖子打开,递了上去,饶有兴趣地盯着韶华的反应,与其说考验反倒像是在看好戏?
听闻要试药,好在韶华方才在背后提前将银戒戴在了手指上,她接过药瓶,两根手指轻托着瓶底,银戒不经意间刮过瓶身,没什么变化,应当是无毒,她才敢直接握住瓶身。
莫名其妙的草药,不光是尝,若是遇上那毒性大的哪怕闻一下都有可能中毒。
她将食指探了进去,指甲蘸了点汁液,随即放到鼻尖处嗅了嗅,接着放心地浅尝一口,“龙胆、黄岑、鱼腥草、木通,这一瓶药大多味苦,我只尝得出四种。”
“沉香、竹草、栀子、紫舒禾,这四味药香气扑鼻。”
医仙笑着将那几个瓶子收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