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家小院,允羡屋外窗户透着昏黄的灯光,竟是还未休息。
想起今日让自己在院中吹冷风的事情,千昼锦心中又气又尴尬……轻声洗漱之后便回了房间。
“娘呀!允……允羡……你怎么在这里!”
她刚钻进温暖的被窝,喟叹着拉了拉被角,便发现身边多了一个大活人!
“妻……妻主……不是你说的吗?”允羡瑟缩在内侧,委委屈屈道。
“我说什么了我?!”
该不会她醉酒之后真的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吧?想着又将被子往身前拢了拢,小心翼翼地往外缩。
齐允羡见此确实急出了哭腔,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忘了吧?”
“我应该记得什么吗?啊不对……允羡啊!你知道的这个人喝醉了,是没有自主意识的……”说完觉得解释还不到位,又接着道,“反正就是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要往心里去就行了!”
话音刚落,齐允羡白皙的小脸瞬间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难为情。强忍许久的眼泪终究还是掉了下来,背过身子抽抽噎噎,千昼锦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翻身出了房间。
坐在院中沉思,记忆的盒子它就是打不开。
月下正无措着,允羡房间的火烛熄灭了,千昼锦视线范围瞬间缩小了两圈。允羡不是在她房间吗?怎么房间内还有其他人?
眼尖地瞧见一个黑影抱着个包袱,蹑手蹑脚地从房间内走出来,看身形像是小竹。
“小竹!大半夜,你做什么呢?!”
黑影一惊,不小心绊了一脚,哎哟一声。
“家主,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应该在这里?倒是小竹你,为什么会在主夫的房间里面?”
小竹顿时支吾起来:“我……我在帮公子做东西……”
“什么东西,拿出来我看看!”一个破包袱抱得那么紧。
“不,不行……”
千昼锦更来劲儿了,道:“交出来!”
“我……我……这是仪式用的!!”小竹气急大吼道。
啊?仪式?
小竹也是干脆一鼓作气回道:“家主你自己说的,一辈子只娶我家公子一个,并且你还说要……要公子生一个可爱的宝宝……你还抱着工公子不撒手!公子不同意,你还……你还……抱着公子哭……”
千昼锦脑中顿时火光四溅,彷佛有一串鞭炮在脑中炸裂开来,噼啪作响。
“哎哎,千昼锦你松开先!你想要孩子,你们回去就行了……5a……”
“我不,我就要!我现在就要一个宝宝!”
“薛神棍!宋天才!你们倒是来拉一下啊,一会儿她将自己夫朗勒死了就……”
“我不!我不!”
……
所以,因为太过丢人才将她丢在院中吹冷风,然后却自己又默默回来做准备?
思及此,千昼锦故作镇定道:“那你这包袱算是个什么仪式?”
小竹回道:“据说如果首夜有弟兄守着薪火的话,就能生出最聪明强健的宝宝……包袱里面是……是陈叔帮忙收集的‘万家布’和公子的东西……
公子说,与其叫齐府那群人守薪火,不如小的来,可是小的也喝了些酒,不小心睡着了……”
说到这里,小竹想起来什么似的,惊喜道:“所以家主,我们公子有宝宝了吗?”
千昼锦扶额,不好作答。
这宝宝能来得那么轻易吗?
见她如此,惯会察言观色的小竹心下有些失望,喃喃道:“我还以为已经结束了呢……”
“咳……小竹,你下去休息吧。”
“好的,那小的就走了哦……”一边走一边又念叨着可惜。
屋内的允羡应该能听见两人的谈话,但是一直没有出声,应该也是觉得有些难为情吧。
想想,她便又转回了房间,齐允羡还是一直背着身子,朝着里面。
千昼锦上前替他拉了拉被子,试图搭话:“允羡,你听我解释……我今日真的是喝多了……”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齐允羡的眼泪就止不住。
翁声翁气道:“所以你昨日说的都不作数了吗?你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对吗?”没等千昼锦答话,又自顾自答着,“我应该知道的……我应该早点意识到的……”
齐允羡从来不会像别家夫朗那般嚎啕大哭,但是就是这般冷静又沉默的眼泪更叫人捉急。
“允羡,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难道不是打算一辈子就这样养着我吗?”
满腹草稿的安慰话语,径直被噎了回去。
叹息一下道:“允羡,你是天之骄子,我配不上你。你也知道曾经的我风评有多么不好……你不是也讨厌我吗?”
齐允羡猛然回过头,捏着被子,红着眼眶盯着她道:“那你是曾经的千小七吗?”
你不是千小七,我一直都知道。
千昼锦一惊,允羡……
“所以,是我就可以吗?虽然我是你名义上的妻主,但是我不喜欢凑合的婚姻。”
“嗯。我可以凑合。”
本来尴尬的场面突然又莫名诙谐起来。
什么叫做他可以……凑合。
见他还一本正经的躺在那里看着她,满心的期待都隐没在眼底。
“扑哧——”
“好,那就拜托我家允羡将就一下我啦,难为那么大一只天鹅看得上我……”
说完千昼锦便退出房间,翩然离去。
齐允羡一个人愣楞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