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城主倒是消瘦不少。”
城主揉着额角轻轻嗯了一声。
千昼锦也不想绕圈子了,直接拿出了留音石说明来意。
“来也没别的事情,只是今日锦被欺负了,便来告状。”
安陵嘉忍着心中的烦闷,道:“若是处理纠纷,去衙门便可。”
“那可不成,这可是关系到城主府、百姓以及衙门的大事。”
“你……”
你个人被欺负了能扯上官方?
千昼锦笑道:“也不是别的,就是今日锦去了你那运来赌坊遭遇了点事情,城主听完便知。”
城主听完面不改色,倒是比之前沉稳多了。
“运来赌坊原是院长所设,近来才换了新管事,所以规矩上可能还所欠缺。
稍后我便着人过去将规矩立起来,该罚便罚该惩便惩,不知小侄可还满意?”
千昼锦微微一笑:“我满意不满意不重要,只要城主觉得好便行。”
安陵嘉也大想接话,只抿了一口茶,点了点头。
“不知可还有事?”
这就要赶人了。
千昼锦想起第一次见城主的时候,和如今判若两人。
除了三郡主的事儿,她实在想不出别的,也不知怎样了,连一向号称铁面的城主都生了嫌隙。
最重要的是,她想知道当时的细节,那沈玉玦安然无恙的出来了。
“敢问三郡主可还好?”
安陵嘉冷哼一声,道:“我那不争气的女儿就不劳挂念了,没死。”
“城主这是对锦有气?锦可背不了这锅,那也得怪沈家才是,怂恿三郡主做出此等事来。”
安陵嘉看了她一眼,回道:“可怜我那女儿废了丹田,再也无法修炼了……”
因为这事儿,她那夫侍成日以泪洗面的埋怨她。
“哎……”
安陵嘉又悠悠叹了口气。
这事儿其实也怪不上这千昼锦,沈家的手确实伸的长了。
这三女儿蠢笨的厉害,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了她和城主府,只废了丹田已是院长网开一面,也算是给她的一个警告。
千昼锦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这处罚……似乎轻了些?
咳咳——
又听安陵嘉道:“我知你想知道什么,一切由我城主府背了罪责……”
一句话千昼锦便懂了。
所以那沈玉玦现在也只是被禁足了,沈家的那些佣兵据说暂时被管控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也不想久留,千昼锦起身告辞,给了安陵嘉一瓶调息丸,至于那三郡主……
本来就与她有仇,才懒得管她生死。
从城主府出来,毫不客气的将运来赌坊和招财赌坊的打手带去干活了。
脸皮厚,吃得开。加之这运来赌坊的人得罪了她,她可没打算因为城主那点儿事就放过。
城主派来责问的人也乐得将人给她,正好让这姑奶奶消气。
“那个……不知这管事能否交给我们处理?其他的人随你处置。”
城主心腹问道。
千昼锦想都没想就答应了,这管事交给她们自己处理事最好的。
她只想要壮丁!
要不是衙役要巡逻和治安什么的,她连衙役都想绑走。
想法略微张狂,估计院长也会责难她,还是算了。
建宅大业正在如火如荼的开展,千昼锦在学院却迎来了不速之客。
又一日下学,便被付虞拉着去了山下的街上。
那树下比之前放榜都还要夸张。叽叽喳喳,围满了人。
“你拉我来这里做什么?”
付虞悄悄问:“你又做什么坏事了?里头人有孩子立牌寻你呢!”
嗯?
千昼锦默不作声往里面挤,正对上那块木牌,用炭条写的字歪歪扭扭贴在上面,甚至还有错别字。
“寻云上学院抛家弃子千昼锦。”
一孩子穿得破破烂烂跪在木牌后面,头裹一张破烂污黑的方巾,一绺鬓发打着结从方巾一处支了出来。
抬头一张小脸脏得亲爹都不认识。
“你是谁?”
那孩子闻声惊起,看见千昼锦顿时泪眼婆娑,冲过来就要抱她。
千昼锦大退一步,顺手拿起一根木棍抵着她。
“别过来,你是谁啊?搞这么大阵仗来讹我吗?”
那孩子哭哭啼啼道:“堂姐是我,我是心儿啊!”
“心儿?心儿是谁?”
那孩子哭得更凶了。
围观的人皆对着千昼锦指指点点,啐口水。
付虞上前盯着那孩子想了半晌。
“好像上次见过的千家小小姐就叫心儿吧?”
这样一说千昼锦便想起来了。
“千清心?”
孩子猛点头。
千昼锦更嫌弃了,好好的小姐不做,搞成这模样,该不是离家出走了吧!
“喂!小不点,该不是上次气没消,这次千里迢迢故意来整我吧?”
“不是不是!事长老叫我来寻你的!她们都没了……哇……”
千清心一吸鼻涕,随手一擦便黏在了脸上,又上前想要靠近她。
臭气扑鼻,恶心至极。
“你……站那儿别动!等我缓缓!”
付虞做完了清场工作,问着千昼锦:“她说什么没了?该不是人没了吧?”
“那个小不点,你自己说说。”
大概是对她母亲以及千家主观上的排斥,连带着对她也生不出什么好感。
尤其那千菱搞不好还是千小七的弑母仇人。
千清心怎么能看不出她的厌恶,但是想起长老之前的话